許淩雲敗下陣來,對遊行舟道:“何川柏暫且不論是不是知曉內情,可你一封奏折將鹿溪山送上風口浪尖上,口口聲聲稱他與暗影樓勾結,可證據呢?僅憑他枉顧手下羅振輝的性命,就給他套上這麼一頂帽子?遊行舟,你何時這樣大膽了!”
遊行舟攤手,回道:“沒有破釜沉舟的勇氣,怎能逼出背後之人。”
話鋒一轉,繼而接著道:“再說了,你怎知我沒有證據?”
“哼,”許淩雲僵硬地勾唇,嗤笑出聲,“大言不慚,真當朝廷裡的那群豺狼虎豹不會趁機參你一本?他鹿溪山有沒有摻和這件事尚且有待商榷,就算明日證據確鑿,呈上公堂,背後也有人撐腰。你呢?有誰願意為你遊行舟拚上一條命嗎?”
窗外狂風陣陣,獵獵作響,最後一盞燭火耐不住勁風,滅了個乾淨。
不知怎的,遊行舟突然想起薑忱,初見時她也是這般拚命地帶他逃離追殺,扶著他下山,為他治傷。
想到這些,遊行舟心底暖了幾分。
“你怎知沒有人肯為我拚命?”遊行舟會心一笑,他掏出火折子,點燃燈籠,滿室火光照在他一人身上,如同金色鎧甲般,堅不可摧。
“再說了,我遊行舟的心上人,自然是要放在心尖上寵著的,有我在,不會讓人傷她分毫。”
許淩雲被他露骨的情話激出一身惡寒,出口諷刺道:“你這番情話還是對著你的心上人說吧,隻怕你有那份心思,沒命等到那一天。”
獄裡常年不見天光,夜間格外寒冷,遊行舟隻覺得寒氣從腳底順著腳踝,往骨縫裡鑽。
“這就不勞您操心了,”遊行舟給了他一個管好你自己的眼神,輕飄飄道。
遊行舟抬腿,踢了暈倒在地的何川柏一腳,等了半晌,絲毫沒有動靜,確定人徹底暈了過去。
轉身對許淩雲道:“許大人,這人就勞煩你給我看好了。”
許淩雲見他吩咐完,抬腳就要往外走。
斜眼看了地上的人一眼,眉頭緊鎖,扭頭喊住遊行舟,“人是你帶來的,萬一有什麼好歹,我可負不了責任。”
遊行舟頭也不回,抬手朝身後人擺擺手,“放心吧,他惜命得很,不會尋短見。”
門外遙遙傳來獄卒相送的聲音,不一會兒長風提燈緩步走到許淩雲身邊,手臂掛著件大氅。
他將大氅披在許淩雲肩頭,小心地看了許淩雲一眼,確保他未發怒,謹慎道:“大人,這何川柏怎麼處置?”
“就依他所言,嚴加看管便是。”
長風猶豫片刻,大膽開口道:“這何川柏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