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來做什麼?”許淩雲是明白人,知道薑忱不是屈打成招的人,黃勝此舉一定彆有用意,不僅僅是為了引他過來。
薑忱此前僅僅以為黃勝知道陸朔一夥之間的陰謀,想著以他為突破口,可以知道一些內幕,但如果菘藍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麼黃勝就不無辜,他一定也參與其中。
所有的線索都理清了,難的是怎麼引黃勝上鉤主動交代,就連賭坊的大老板此刻他們也探查不出他夥同幾人的秘密。
好在黃勝從昏迷中轉醒,薑忱不由分說地將人挪到了暗牢裡。
不期望從他口中老老實實得到想要的消息,隻要看清楚他對待幾人間分彆的態度,就能猜出他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又知道多少重要的實情。
可黃勝也不是善茬,他癮症複發,身體難以控製地顫抖,內心深處希望用藥緩解內心和身體上的空虛和躁動,但凡薑忱以藥物作餌,他一定會情不自禁地將知道的所有消息袒露出來。
僅存最後的一絲理智告訴他,如果他答應了薑忱的任何請求,不單單是他,所有波及到人都將會受到懲罰,為了避免無法承擔的責任,他大聲尖叫著引起眾多人關注,希望有人能製止薑忱的做法。
說來也可笑,黃勝浪蕩了大半輩子,不曾在任何人手裡討過生活,經這麼一遭,不得不承認他從心底裡害怕薑忱。
初見她時,醉醺醺的腦子被色膽控製,熟料便宜沒有占到,反被教訓一頓,自此記恨在心裡。沒想到在陸府會再次看見她,但她身邊始終圍著一個男人,儘管薑忱落到他的地盤,卻久久沒有得手。
對此,黃勝喜極了,也恨極了。
他見識過她的本領,似薑忱她有著猜透人心的能力,透過一雙眼睛,直抵人心的最深處。
麵對她的逼問,黃勝生怕招架不住,早已料想到,一旦他鬆懈片刻,偽裝的假象就會瞬間土崩瓦解。
所以,他通過尖叫和裝傻充愣瞞混過關,可喜的是,他成功將許淩雲喊了過來,直麵薑忱的窒息和緊張感也隨之鬆懈下來。
“你這是在做什麼?”許淩雲顯而易見不滿意薑忱私下裡審問黃勝,不僅僅因為黃勝此人狡猾善變,還因為他在遊行舟前往京城之時承諾過會好好照顧她,一旦有任何差池,他不好交代。
薑忱單純地認為自己的擅作主張使他生氣,輕聲說道:“城裡現在翻了天,到處都在找他,許府不是密不可封的籠子,不出明日,陸府的人就會找上門,到時不但什麼都問不出來,也難以向眾人交代為何許府私扣無辜百姓,我們必須問出些什麼,否則難堵住悠悠眾口。”
許淩雲點了點頭,故意大聲說話,確保抱頭蜷縮在角落裡的黃勝能夠聽得見,“無論他交代與否,賭坊老板吳全奎已經將全部的消息交代清楚了,無論是他怎麼和黃勝結識,又是如何憑借黃勝搭上陸朔這條線,借陸朔職務之便,將其大量寒食散搭乘水路運往各地,現在都浮現在水麵了。”
角落裡抱頭掩麵的人身體一顫,四肢猶如被驚雷劈中,驀地直衝衝向兩人襲來,雙手緊緊抓住鐵欄,憤怒的神情使得五官擠成一團,大聲叱道:“放屁,你聽他胡說,這一切都是他指使的,是他設局騙我輸光了全部的錢財,還騙我說那寒食散隻是壯陽藥,不會成癮。”
鐵欄被他晃得發出重大聲響,被激得將實情全部吐出來,“他說我要是不偷我姐夫的私章,將那批寒食散運走,就將我藥物成癮的消息和欠下的巨債全都告訴我姐夫。”
眼看著兩人的表情沒有絲毫鬆動,黃勝覺得曉之以理不成,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