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晌午,鄂國公府上的婢女到在神機司送請柬。
“縣主三日後辦宴,請您去吃酒。”小密探麵露不悅,“也不知從哪買的丫頭,規矩都沒學明白就放出來亂跑。彆看她嘴上說得客氣,眼神兒可不善。您可不能去。去了……”眼角掃了掃老文,“去了徐二指不定說什麼呢。小的這就幫您回了算了。”
坐在小杌子上繡荷包的老文輕笑,“我們裴神機使還怕她不成?”
“不是怕。”小密探梗著脖子,“後宅咱們照顧不到,吃了暗虧怎麼辦?就說裴神機使公務纏身不去就得了。”他扭臉看向裴錦瑤,“您不是說姓徐的沒好貨,能避多遠避多遠嗎?”
她說的是徐家不對勁兒!
裴錦瑤搖頭笑笑,“回絕了就是。去了也沒什麼好吃好玩的。不如留在神機司看看書。”
小密探重重點頭,“小的這就把那個不懂事的丫頭打發走。”
老文不放心,囑咐道:“你好好說。彆得罪她。”
“我有數。”小密探蹬蹬蹬跑了出去。
老文眯縫著眼將線穿進針孔裡,語重心長的說道:“您也不能總部跟鄂國公府走動。眼下他們府上又出了位縣主,比以前更風光了。您不想趨奉,沒人說您高潔,隻會說您不識時務。”
“他們說,我也聽不見。”裴錦瑤兩手握著茶盞,“重要的是陛下怎麼想。”
老文抬頭注視著裴錦瑤,“您的意思是陛下忌憚徐家?那為何還要……”說到此處,忽然頓住,“捧殺?”
“興許是吧。現在擺明態度總比以後做牆頭草好看些。”
“難得您看的透徹。”老文暗暗佩服。莫怪六爺總給裴神機使送東西。有個像裴神機使這樣精明的小兄弟從旁提點,是他們六爺的福氣。
片刻功夫,小密探沉著臉回來,手上拿了張帖子。
老文詫異,“不是不去了嗎?怎麼又把帖子拿回來了?”
“這是郭閣老派紙人送的拜帖。”小密探雙手遞給裴錦瑤,“瞧瞧人家郭閣老多懂事。”
裴錦瑤打開帖子匆匆掠了幾眼,“今兒傍晚我有空,請郭閣老過來吃羊肉鍋子。”
聞言,老文把針線等物放回笸籮裡,“小的熬湯去。郭閣老也算是稀客了。”
天蒙蒙黑,郭閣老如約而至。
到這兒一看,黃銅鍋子裡白湯翻滾,熱氣騰騰。好似宣紙一樣薄的羊肉片整齊的碼放在碟子裡,各式鮮蔬也都洗好切好擺了滿滿一大桌。
郭閣老一下子心情大好,“哎喲,這可真是……比在外頭吃舒心。”
“有燙好的燒酒。”裴錦瑤把他讓到上座,“還有東廠自釀的果子酒。”
“果子酒好,勁兒小不上頭。”郭閣老眉開眼笑,“裴神機使有心了。”
“應該的,應該的。”裴錦瑤當場吹了四個紙人伺候,樂得郭閣老差點忘了正事。
酒過三巡,郭閣老打個飽嗝兒,“我這次來,是有件事想跟裴神機使求證。”
裴錦瑤望著他紅撲撲的臉膛,笑眯眯的說道:“您隻管問就是。下官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郭閣老手撚胡須,“我就想問問,鄂國公做的事,裴神機使到底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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