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呢。雲道長整日在城裡轉悠,到現在也沒個頭緒。要我說啊,他不及裴神機使。”
小密探拽住老文的袖口輕輕搖了搖,聲音壓得低低的,“老文叔,這話你千萬彆讓人聽了去。若是雲道長撂挑子,受罪的是裴神機使。”
“我知道。”老文撈出酸菜放在旁邊的小甕裡,“跟白英我都不說。就跟你說。”
小密探點點頭,轉身拿了個乾淨的瓷碗倒了半碗熱水,“燕督主到底怎麼回事。他不是對裴神機使……那什麼嗎?怎麼也不來瞧瞧裴神機使?東廠真有那麼忙?”
他不提還好,一提起來,窩在老文心裡的底火兒蹭蹭往上竄,“忙個屁!”
小密探端著碗的手抖了抖。虧的是半碗水……小密探慶幸的舒口氣。
“你知道昨兒督主忙什麼去了嗎?”
老文咬著牙問道。
小密探吞了吞口水,“不……不知道。”
“哼!他在東華門外頭花五兩銀子買回個女人!”老文三下兩下撈完酸菜,掏出纖塵不染的白帕子擦淨手指,“他還讓白英給那個女人置辦衣裳。說是留下當婢女使喚。”
“五兩銀子就能買的女人肯定不怎麼樣。”小密探梗著脖子,“準是個醜八怪。”
“不醜!”老文氣哼哼的掐著腰,“就是不醜才叫人心寒。都抱過裴神機使了,還出去瞎買。這都什麼事!”
小密探咬著嘴唇思量片刻,“這是好事啊。”說著,忍不住笑了,“老文叔,以後咱們再不用擔心燕督主對裴神機使那什麼了,也不同整天想方設法的攪合。能踏踏實實的過日子,這不好嗎?”
老文又掏出一塊纖塵不染的白帕子印印額角,“話是沒錯,我就是替裴神機使不忿。”
“您也用不著不忿。燕督主愛買女人就買去唄。花的又不是裴神機使的錢。他愛買多少買多少。”小密探抿了口水,“他跟那女人打的火熱才好呢。”
老文垂下頭,“唉,我們裴神機使樣樣都好。是燕督主沒福氣。”
“可不就是。”小密探嘴上不介意,心裡還是挺好奇的。五兩銀子一個的女人,究竟是個什麼模樣?老文叔說不醜,不醜就是好看?
嘁,五兩銀子能有多好看。肯定連裴神機使的小手指頭都比不上。
燕督主的眼光也就那樣兒了。
倆人又說了會話,老文把小甕和手劄等物綁到馬背上。小密探叮囑他,“好生吃飯,好生歇著。”
一前一後牽著馬出了神機司的大門,老文在小密探背後“噓”了好幾聲,“快看快看,那個就是。”
小密探眯縫著眼向東廠門口望去。
燕凰玉側身立在門外,一個年約十四五歲的女孩子微微仰起臉跟他說著什麼。女孩子換下荊釵布裙,穿著婢女的衣裳倒把身段兒襯的比昨天還要柔美。
打眼一看倒像是溫柔的小妻子在跟即將遠行的丈夫撒嬌。
小密探忽然明白老文叔為什麼生氣了。這個女人跟他們裴神機使完全不同。如果說裴神機使是剛發芽的小白菜,她就是水靈靈的大白菜。
既然燕督主喜歡吃大白菜,乾嘛盯著他們神機司地裡的小白菜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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