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迫切的想要見到裴錦瑤,又怕自己對她有妨害。反複思量,反複斟酌都拿不定主意。今晚,他終於抵受不住煎熬一鼓作氣的來了。
人,見到了。心卻更加痛了。
燕凰玉用指腹抿去眼角淚珠,“裴三,雲道長從尹氏那兒套來些有用的線索。興許很快就能找到章慶了,你耐心的等一等。”
頓了須臾,沒有等到任何回應。
雖是意料之中,可燕凰玉還是忍不住又掉了眼淚。
他輕聲訴說著對她的思念,擔憂以及愧疚。
更鼓再次響起,燕凰玉依依不舍的與裴錦瑤道彆,“明兒……我再來看你。”說著,抓了一小把蝦乾給貴哥兒。
貴哥兒斜眼乜著他,像是嫌棄蝦乾累牙似的。
燕凰玉收起蝦乾,“今天走得急沒顧得上。光祿寺的小魚乾沒吃過吧?你乖乖的,明兒就能吃上。”
站起身,歸攏好幔帳,按原路出了裴府。
在外頭望風的白英心急如焚。東廠燕督主夜探裴神機使香閨,這要是傳出去,裴神機使和燕督主都沒法做人。
怎麼還不出來!白英一會兒蹲在前腳,一會兒跳到樹上手搭涼棚往黑漆漆的院子裡瞧。
抓心撓肝的當兒,就見燕凰玉利落的從牆頭上跳下來,白英差點喜極而泣。
“督主,您可算出來了。”白英壓低聲音,“裴神機使還好嗎?”
“不好。”燕凰玉板著臉,掏出裝蝦乾的荷包塞給白英,“打哪兒弄來的?貴哥兒就吃了一個。”
“灶間裡拿的啊。”白英捏了一個填進嘴裡,“我吃著挺好。小貴子嘴刁。”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停在巷口的馬車。
“等天亮你去趟光祿寺要點小魚乾回來。就以前岑祿讓他們做的那種。”燕凰玉扔下句話,鑽進車裡。
白英愣了愣,撩開簾子追問道:“督主,您明兒還來啊?這樣……不好吧?”
燕凰玉麵不改色,“我答應貴哥兒了。總不能說話不算話。”
“它聽不懂!”白英大驚小怪的嚷著,“您哪裡是為了給貓兒送小魚乾?還不是想見裴神機使嗎?”
督主現在太沒正行了。把五兩銀子的元春收在身邊還不算,竟然還惦記著傷重的裴神機使。
光是惦記倒也罷了。督主還拿貴哥兒當由頭,今兒來,明兒來,後兒呢?也來嗎?
督主這不是欺負裴神機使傷重,不能把他打出去嗎?
夜深人靜,白英這一嗓子格外洪亮。
“明兒不用你跟著。”燕凰玉淡淡說道:“你把小魚乾備齊就好了。”
白英氣悶的摔下簾子,“又不是什麼光彩事,您就可著我一個禍害就得了。換成彆人……殺人滅口您不嫌麻煩?”跳上車,在地上甩了個清脆的鞭花,馬兒揚蹄,駛入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