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海月擺擺手,“我們用過了。”
四人落座,山鼠精跟他們斟上茶,又去書房拿來瓜子炒豆拚了一小碟。顯得有些寒酸。
老文睖了山鼠精一眼。這都是裴神機使剩下的,她不在神機司平日也沒什麼客人上門,也就沒預備熱糕。
山鼠精委屈的聳聳肩。它也不想拿這湊數,可……就算它是個妖精也變不出體麵的點心呐。
雲海月許是急的,覺著嗓子乾的要命。端茶吃了口,直入正題,“我那師兄……不見了。”
在座的都不是外人,雲海月給邱將離遞了個眼神,邱將離會意,接過話茬,“也不知師父是何時從塔裡逃出去的。我們發現的時候,紅甲將軍已是人事不知。想來是師父用了法術,將他二人迷暈了。我進城的時候,那兩位紅甲將軍尚未醒轉。”
老文蹙起眉頭,衝口而出,“這老雜毛,淨惹事!”抬眼對上雲海月和邱將離尷尬的神色,便抿著嘴呼哧呼哧的喘粗氣。
雲海月和邱將離對視一眼,看向白英,試探著問道:“能不能請東廠出麵找一找。”
“這事得經過宮裡。呂琅是陛下派紅甲將軍看守的。出了事,陛下把這差事交給誰就是誰辦。我們東廠也得聽從陛下調派,不能擅作主張。”白英瞟了眼若有所思的老文,繼續說道:“再一個,呂琅會法術,東廠的高手跟他不是一個路數,也未必對付的了他。可惜裴神機使尚未蘇醒,若不然……神機司倒是可以略儘綿力。”
青城觀剛有點起色,呂琅就惹出事來。雲海月真不想管他那個不知所謂的師兄。可不管又不行。
他要是惹出更大的禍事,整個青城觀都要受他牽累。
雲海月想讓東廠出麵也是存了私心的。呂琅再不好,跟他也是有多年同門之誼的。他和燕凰玉也算能說得上話,他不求彆個,隻求燕凰玉能給呂琅留下性命,不要對他痛下殺手。
然則,白英說的很對。
呂琅跟東廠的人撞上,還不一定誰生誰死呢。
雲海月垂下眼簾。歸根究底是他關心則亂。也把他師兄想的太柔弱了。
白英一席話說的老文吃驚不小。
這家夥嘴皮子挺利索的。還一套一套的呢。昨晚上怕是慌神兒了。
邱將離清了清喉嚨,“那個……裴神機使還好吧?”
他確定呂琅逃出青城觀之後,快馬加鞭趕到京城與雲海月詳述內情,思量應對之策。雲海月也跟他講了裴神機使如何被逐蟲兒所傷以及遍尋不著的大巫和童子心。
樁樁件件都令邱將離膽戰心驚。
裴神機使若是有個閃失,他們青城觀的日子就更難過了。
老文搖搖頭,“還是那樣,全靠湯湯水水續命。你們不用擔心,阿發在府裡伺候,絕不會懈怠。”
白英眼角跳了跳。
老文叔話裡有話的本事越高越高了。
邱將離沉默不語。
“雲道長。”老文斟酌著說辭,“呂琅逃走,想必觀中有人做內應吧?”
雲海月看向邱將離,“送飯送水的道童你審了沒有?”
邱將離吞了吞口水,茫然道:“我……問過了他們都不知情。”
老文嗬嗬笑了,“問跟審可以不一樣。”
“那是自然。”經由老文提醒,邱將離意識到自己犯了個天大的錯誤。他不該急忙急火的進城找雲海月。即便要來,也得把那倆道童一塊帶上。
“白英,要不你跟督主回稟一聲,派人去青城觀把人提回京城。”老文不慌不忙的端起茶盞,“如果陛下問起,也能有話兒說不是。”
白英點頭道:“事不宜遲,我這就回東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