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東廠派來的人已經將送飯的道童拘了起來。不止他倆就連在墜凡塔前經過的小道士也關進柴房裡。隻等東廠的人騰出功夫一個個審。如此一來,青城觀上上下下噤若寒蟬。
他那師父倒像出門遛彎的大爺一樣。
這都什麼事?
隨邱將離同來的東廠探子半點情麵都不講。從背上摘下弓箭,厲聲喝道:“呂琅你再跑就放箭了。你該不會以為能跑的過我們東廠的弩箭吧?”
邱將離額上滲出汗珠,弩箭跟普通的弓箭不同,射到身上不死也得殘。
“師父,你彆跑了!”聲音有些變調兒。
呂琅又向前衝了兩步,堪堪頓住腳步。慢慢轉回身,苦著臉道:“我就是想去找裴……裴神機使!”
邱將離氣急了,“您去找她做什麼?”非得指著人家鼻子罵人是妖星才痛快嗎?
他這一整天馬不停蹄的在京城和青城觀打個來回,早就心力交瘁。
“師父,您能不能彆再沒事找事了。”邱將離撥開擋在身前乾枯的雜草,三步並作兩步到在呂琅麵前,“您究竟如何迷暈了紅甲將軍?他倆到現在都人事不省呢。”
“啊?”呂琅驚詫繼而無辜的眨著眼,“不是我迷暈的!”
邱將離扶額,“不是您還有誰?”
“是邪物啊。”呂琅揚手指向密林深處,“你沒瞧見嗎?又是霧又是影兒的。我就是一路追著邪物來的。進城也是想跟裴三、裴神機使說一聲,讓她想想辦法。”
“裴神機使……”邱將離想說裴神機使尚未蘇醒,身旁的東廠探子湊到他耳邊,低語幾句,邱將離不禁喜上眉梢。
裴神機使醒了!
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
呂琅皺了皺眉。邱將離有事瞞他!
邱將離不想在荒郊野地裡跟呂琅細說前情。
“師父,回去吧。”
不回還能怎麼辦?呂琅瞄了眼東廠探子手上的弓弩。果然都是硬茬子。
“走吧。”呂琅惆悵的望了眼官道方向,“真有邪物。我沒騙你們。”
邱將離胡亂點著頭,“您說什麼就是什麼。”他現在腦子嗡嗡響,多說一個字都覺得累得慌。
還得翻過兩個山頭才能歇著。
這般一想,嗡嗡聲頓時如雷鳴大作。
……
清晨,刮起了北風。
翠巧伺候裴錦瑤換好官服並沒有急著退開,張開胳臂虛撫著她的手肘,“姑娘,您暈不暈?”
“不暈。”裴錦瑤微微揚起唇角。她就是腿軟,有點站不穩。
“要不等明兒再進宮吧。”翠巧接過陳嬤嬤遞來的官帽給裴錦瑤戴上,“今天風多大呀,受了風寒可怎麼好?”
裴錦瑤揉揉眼睛,“我又不是紙糊的,沒事。”
陳嬤嬤打開箱籠取出一件紫貂毛的鬥篷,對翠巧說道:“讓阿發給姑娘多備個手爐。”
翠巧連聲應承著跑去次間找小密探。
“車裡有熱糕熱茶,姑娘要是覺著累就歪在引枕上眯一會兒。宮裡不是有小羊車嗎?能不能讓馮寺人給您弄一輛?”陳嬤嬤試探著問道。
“嬤嬤放心,馮寺人很好說話。”裴錦瑤握住陳嬤嬤的手,“我想吃帶骨鮑螺。”
陳嬤嬤笑著點了點裴錦瑤的鼻尖,“廚房天天都做,你什時候想吃都有。就是怕你脾胃太虛才沒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