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錦瑤忙了一天累得話都不想說,從東廠出來就上車直接回府歇息。
燕凰玉站在小樓上望著漸行漸遠的馬車,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失落。
……
裴錦瑤靠在大引枕上閉目養神。
眼睛歇著,腦子裡翻來覆去都是那婢女明晃晃的笑臉。
燕六好像也對著她笑了。
裴錦瑤心裡一陣煩躁,喚聲:“阿發!”
小密探趕緊勒住韁繩,掀開簾子探進半個身子,“裴神機使有何吩咐?”
“你……進來說話。”裴錦瑤坐直身子,掏出一把瓜子,邊嗑邊說:“我有點犯惡心。”
犯惡心還能嗑瓜子?
小密探沒有拆穿裴錦瑤的謊話,“我給您倒杯水吧。”
“不想喝。”裴錦瑤又摸出幾顆炒豆放在嘴裡嚼,“我問你個事。”
“您問。”小密探抿著唇,心裡敲起小鼓。也不知裴神機使想問什麼。要是問起東廠大白菜怎麼辦?
他可是神機司唯一神機使的唯一心腹小密探。總不能跟裴神機使藏著掖著。若說了實話,裴神機使生氣傷了身子,那他罪過可就大了。
轉念又想,裴神機使未必就問大白菜的事。
“你們東廠的廚娘都是那樣的?”裴錦瑤揚了揚下巴,為了掩飾尷尬把夜明珠拿出來盤玩。
廚娘?哪樣兒啊?
小密探眼珠一轉,明白過來。裴神機使故意拐彎抹角的問。
“哦,您是說雲春呀?她不是廚娘,是督主的婢女。”小密探笑嗬嗬的說道:“她是督主花五兩銀子買的。”
“姓雲……叫、春……”裴錦瑤喃喃自語,“你們督主起的名兒?”
小密探愣住,“不、不是。”
“你們督主挺待見她的吧?貼身婢女?”裴錦瑤嘴角噙著笑,小密探卻覺得笑的怪瘮得慌的。
“待不待見的……小的在裴府伺候您,上哪知道去。”小密探解下腰間荷包雙手捧到裴錦瑤麵前,“您吃這個,這是小的昨兒炒的蠶豆,放了西域的香料。鹹香鹹香的,就是吧,您彆多吃。嚼幾個過過嘴兒。”
他本不想拿出蠶豆來的。畢竟裴神機使脾胃還虛。但是……實在是沒辦法啊。裴神機使要是再問下去,怕是要讓去查雲春祖宗十八代了。
按說裴神機使對燕督主應該沒什麼吧……
燕督主再好也是閹人,而且裴神機使也不像開竅的樣兒。
要是老文叔在就好了。兩個人一搭一檔就把這茬遮掩過去了。
“我不吃!”裴錦瑤拂開小密探的手,“吃這個管什麼用?”
管什麼用?裴神機使現在吃零嘴兒還得挑有用的吃?
小密探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猶猶豫豫的說道:“那……回頭小的給您做炸肉吃?好久沒吃了,您惦記了吧?”“那個也不管用!”裴錦瑤皺緊眉頭一手托腮,一手掂著夜明珠,“明兒我問問老文,沒準兒他有主意。”
問老文叔什麼啊?什麼事是老文叔知道他不知道的?
小密探眼巴巴的看著裴錦瑤。
“先回府。”裴錦瑤不耐煩的揮揮手,“躺床上犯惡心比在車裡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