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有你裴神機使幫忙,我豈能如願以償”陳繼麟眼中帶著戲謔的笑意,“是你親手將大夏百姓推入萬丈深淵。細究起來,我們算是盟友。”
裴錦瑤抿著唇,抬起眼簾,“陳繼麟,你以為憑幾句似是而非的說辭,就能消磨我的意誌”
“似是而非”陳繼麟伸出食指輕輕戳在裴錦瑤眉心,“裴神機使,你隻管睜大眼睛看著好了。”
指尖冰涼的觸感激的裴錦瑤打了個抖。她本能的想要拂開陳繼麟的手,陳繼麟卻已在數步開外。
“你不是口口聲聲說什麼斬妖除魔嗎這世間人人皆可成魔,包括你。”渾厚磁的男聲好似一柄長矛刺入裴錦瑤心窩,痛得她嘔出一大口鮮血。上所有的力氣都被抽空似的,撲通一聲仰倒在地。
冰冷的空氣隨即湧入,幕布般厚重的夜空稀稀疏疏的點綴著幾粒星子。
陳繼麟走了接下來,他一定會將大夏拖入滅亡的深淵。
一行淚自裴錦瑤眼角滾落。
高高矗立的牆麵倏地不見了。小密探連滾帶爬撲進院子裡,最先映入眼簾的就是躺在地上的裴錦瑤。
“裴神機使你、你沒事吧。”他的眼睛腫的像桃子似的,說話時鼻音很重。
山鼠精拽開木門,帶著哭腔,語無倫次的說道“那人破了裴神機使的結界方才我就像是被關進攢盒裡似的,漆黑一片。”
它都要嚇死了。
小密探嘗試著打橫抱起裴錦瑤,“快去請大夫。裴神機使吐血了。”
山鼠精急得跳腳。沒有裴神機使帶著,它連神機司的大門都不敢出阿發領班讓它去請大夫,不是難為妖精嗎
“你愣著乾什麼還不快去”小密探怒喝道。
話音剛落,老文拎著醬菜腳步匆匆跑過來,“剛才是不是鬼打牆”低頭瞧見嘴角沾著血跡,麵色蒼白倚在小密探臂彎的裴錦瑤,驚的他丟下醬菜,高聲嚷著“這、這、誰把裴神機使傷成這樣”
“是是陳”裴錦瑤艱難的吐出幾個字便痛苦的閉上眼睛。以她現在的狀況實在很難說清楚整件事。
神機司裡一通忙亂之後終於重歸寧靜。
池太醫一手搭脈,另一隻手捋順著胡須。
謝天謝地,裴神機使這次是真的病了。這趟沒白跑。
“裴神機使與陳繼麟鏖戰耗損真元,尚未來得及調養又受了刺激,以至於血氣上湧”
山鼠精咬住手背嗚嗚的直哭。
難道說,裴神機使小小年紀就要夭折了嗎平時她總是開玩笑說什麼夭折夭折,到底是把自己說夭折了。
可憐它一個外地來的小妖精,無親無故隻有裴神機使可以依仗。倘若裴神機使有個三長兩短,叫它如何是好
黃豆大的淚珠不要錢似的從山鼠精眼睛裡啪嗒啪嗒掉下來。
池太醫一愣,“這位小哥,你不要難過。裴神機使吃幾貼藥就沒事了。”
裴神機使不會夭折
太好了山鼠精咧開嘴笑的開心極了。
小密探瞪它一眼,“快把你那兩條鼻涕蟲擦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