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錦瑤彎下腰拾起一粒放在掌心,冰冰冷冷帶著些許濕意。
“是冰雹。”裴錦瑤用力合上窗,“陛下,臣……”
“快去快去。”儀風帝揮手催促。
“宮裡不能沒人支應。不如就讓雲道長進宮保護陛下。如此一來,臣去也去的安心。”
“哎喲,大吉大利,大吉大利!”要不是儀風帝在跟前,馮嘉肯定要揪著裴錦瑤好生拜拜。
裴錦瑤朝馮嘉莞爾一笑,“您和陛下把平安符戴著,危急關頭能保命。”
“戴著呢。”馮嘉隔著衣襟握住掛在脖子上的小荷包,“就連睡覺都是放在枕邊的。”
儀風帝也不自的握住自己脖子上的荷包,“多說無益,裴卿你就彆磨蹭了。”
他都要急瘋了。裴三還在那跟馮嘉說個沒完。
馮嘉給裴錦瑤找來蓑衣油紙傘,命小黃門送她出宮。
小密探和老文在宮門口巴巴兒等著。
裴神機使進去好大一會兒了,也不知陛下有沒有降罪。馮寺人幫沒幫裴神機使求?
真是擔心死了。
偏偏這會兒變天了。大冬天的打雷下冰雹,怪嚇人的呢。
小密探撐著油紙傘,伸長脖子張望,“老文叔,裴神機使怎麼還不出來?”
“你彆著急,裡邊不是靜的嗎,應該沒事。”老文掏出纖塵不染的白帕子胡亂抹了把臉,“砍頭或是下獄早就推出來了。”
“也是。”小密探點點頭,“萬一有什麼事,大不了劫獄劫法場。”
場字剛吐出來,小密探的嘴巴被白帕子捂住,“你彆胡說八道。”老文偷偷瞟了眼守門將軍,壓低聲音,“這話擱肚子裡就行了,不能說出來。”
“放心吧,我沒大聲嚷嚷,他們也沒長順風耳,聽不見。”話雖如此,小密探還是往老文邊湊了湊,“您手裡有多少得用的人?反正我是一個頂十個,再有三五個就能成事。”
老文垂下眼簾認認真真思量片刻,“三五個還是有的。大不了再花錢請幾個亡命徒。”
小密探咧著嘴笑,“還是您有主意。”
“你倆閒的沒事就合計這個?”燕凰玉在他倆背後涼涼說道:“要是裴神機使知道了,指定得把你倆退回東廠。”
小密探和老文苦著臉轉過,“督主,您怎麼來了?”
燕凰玉冷哼,“要是不來,我還不知道你倆是傻大膽。”
白英抿著唇偷笑。
“我跟老文叔說著玩的。”小密探搓弄著衣角,“就是等的無聊吹吹牛。再說裴神機使那麼本事,我倆根本沒有用武之地。”
燕凰玉麵色稍霽,“你們給我管住嘴,彆給裴神機使招禍。如若不然,我就把你倆調回東廠刷恭桶。”
老文和小密探嚇的嘴唇都沒顏色了,“是,是,小的絕不再犯。”
“再犯是小狗。”
白英噗的一聲樂了。
阿發跟裴神機使久了,越來越沒沒正形兒。
燕凰玉唔了聲,焦灼的視線越過小密探看向緊閉的宮門。
都下冰雹了,陛下怎麼還不放裴三出來。難不成還留她用午膳?
宮門打開,首先映入裴錦瑤眼簾的就是四個人撐著四把大大的油紙傘,立在那裡像是四朵大香菇。
嗯。燕凰玉是最水靈最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