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事不小。
老文朝山鼠精使個眼色,一前一後去灶間準備茶水。
裴錦瑤和雲海月在書房坐定,香茶點心就端上了桌。
那個小道士望著散發熱氣的茶水眼睛都直了。他跑了騎馬跑了半宿又渴又餓。
雲海月見狀顧不得許多,將茶盞遞給他,“你先喝。”
小道士嚇了一跳,想要推拒,被雲海月用眼神製止,“都什麼時候了,還窮講究。”
什麼時辰?山鼠精望望天色。辰時啊。
辰時就可以不窮講究了嗎?原來還有這個說法。它得記著點。山鼠精緊抿嘴唇暗暗點頭。
小道士躬身謝過,雙手接過茶盞,顧不得燙嘴呲溜呲溜喝起來。
“裴神機使,青城觀出事了。”
裴錦瑤從旁拿過空茶盞,一邊倒茶一邊慢條斯理的安慰道:“雲道長慢慢說,青城觀出事自有我裴神機使給你們頂著。”
裴神機使夠意思!
雲海月心下稍安,“師兄他……好像把紅甲將軍殺了。”
聞言,裴錦瑤手上茶壺偏了偏,滾燙的熱水灑在桌上。老文趕緊用抹布擦乾。
小道士補充,“此事尚未證實。”
裴錦瑤放下茶壺,緩了數息,正色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什麼叫好像殺了人?”
“是這麼回事……”雲海月起了個頭,將目光投向小道士,“還是你來說吧。”
小道士點點頭,“昨兒夜裡……”
他從呂琅夜半呼救,講到小汪小熊滿身是血的慘狀,“那兩位紅甲將軍死得可慘了,胸口窩都陷下去了。”
裴錦瑤眉梢輕挑,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你是說,他們被摘了心?”
為什麼裴神機使一臉興奮。小道士打個冷顫,“我……我沒敢仔細看。”
裴錦瑤攥緊拳頭,“事不宜遲,我要去青城觀。老文你去東廠牽馬,小耗子看家。”
小道士猶豫片刻,又道:“裴神機使,死得是紅甲將軍。這事……是不是很難向陛下交代?”
裴錦瑤眼鋒一掃,視線落在小道士臉上。
小道士被她看的心裡毛毛的,“那個……師兄說,出了這檔子事怕是會讓您為難。陛下若是怪罪……”
“陛下怪罪也怪不到你們頭上。”裴錦瑤昂起下巴,“天大的事有我擔著呢。”
裴神機使果然有擔當。雲海月感動的眼眶發酸。
老文有點犯愁。裴神機使把話說得太滿了。倘若呂琅真的殺人出逃,裴神機使憑什麼給他擔著?
先前裴神機使可是差一點著了他的道兒呢。
裴錦瑤略加思量,“小耗子,你去跟燕督主送個信兒,就說我攤上事了。問他可否陪我去趟青城觀。”
山鼠精張大嘴巴,“您您,讓我、我去?”
它不是看家嗎?怎麼傳話的活兒也派給它了?老文叔去東廠牽馬順便跑一趟不也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