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個年怎麼那麼多事兒。裴錦瑤蹙起眉頭,“說不準。今年過年,我舅舅會來京城。”對這位素未謀麵的舅父,裴錦瑤很是好奇。
他的商船還有明匡的乾股呢。現而今,明匡沒了,那些乾股怎麼辦?都歸燕六?
舅舅?燕凰玉猛然想起裴三的舅舅就是素有金陵第一商之稱的韋柏。當初他跟明匡摻了一股。
前幾天他收到韋柏的信,說是這趟出海收獲頗豐。至於能分多少銀子信上沒有提。但是燕凰玉心裡有數。明匡已死,韋柏不是傻子,自然不會虧待他這個東廠督主。
“裴神機使的舅舅是金陵韋柏嗎?”燕凰玉問道。
“正是。”身為東廠督主對大臣們的三親六戚了如指掌並不稀奇,裴錦瑤亦沒有感到驚訝,“燕督主認識我舅舅?”
燕凰玉點點頭,“認得。若是裴神機使不介意,待韋柏到了京城,我們一起吃頓飯。”
燕六此舉明擺著是對韋家示好,她有什麼可介意的。“就去仙歌樓吧。”趁這機會照顧照顧自家生意,兩全其美的事。
燕凰玉想都沒想應承下來,轉而問道:“妖星已除,鄂國公仍舊逍遙法外。不知裴神機使可有打算?”
這事她打算沒用,得看遼東部署。
“徐家並非不可替代,但是最好先有人取而代之再論其他。我想陛下亦是出於這般考量才將佘禦史關入天牢。”裴錦瑤搖頭輕歎,“這要依著我,提起大刀砍就得了。畏首畏尾成不了大事。”
燕凰玉微怔。
裴三是在向他抱怨皇帝陛下不堪大用?
雖然她說的都對,可這話不是隨便亂說的。
“裴神機使慎言。”
裴錦瑤不以為意的擺擺手,“我在自家地方跟自己人說說怕什麼的。”頓了頓,傾身向前,壓低聲音,“除非燕督主不把我當自己人。”
裴三總是這樣出人意表。
燕凰玉垂下眼簾淺淺笑了,“東廠神機司本就不分彼此。”
裴錦瑤嬌嫩的手掌重重拍在桌上,“對嘛!您看在我這神機司當差的都是東廠的人。”
野生妖精不是人,理所當然不算在當差的人裡頭,也不算是貴哥兒老母雞那撥。
裴錦瑤覺得頭疼。小耗子的確比較特彆,跟誰都挨不到一堆兒。要是以後有機會,再抓個妖精回來跟它作伴。那樣的話神機司就更熱鬨了。
“有些話,裴神機使跟我說倒也罷了。跟彆人還是不說的好。”裴三年紀小,不知輕重,萬一說了不該說的話傳到陛下耳朵裡可就大事不妙了。
“督主放心,我隻跟自己人說。”裴錦瑤抿著嘴笑,“您是自己人,郭閣老沈閣老是玩伴。黑夜白爺是長輩,我分得清。”
裴三怕是對玩伴和長輩有誤解。燕凰玉啞然失笑。
裴錦瑤繼續說道:“皇後娘娘病了有些日子了。她到底得的什麼病?燕督主知道嗎?”
聞言,燕凰玉斂去唇角笑容,“要說病也是心病。皇後娘娘一直知曉妍美人身份,她為了七皇子裝聾作啞。之後七皇子被貶為庶人,她沒了指望就稱病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