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達揚聲道:“進來回話。”
仆從推門入內,恭恭敬敬呈上拜帖。
“裴神機使送的是尋常四色禮,”與其他人相比,甚至可以算是寒酸的了。仆從十分體貼的沒有拿來給鄂國公過目。他怕國公爺看了不高興。不止如此,送禮的那個東廠探子像是瞧不上國公府似的,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好像來國公府遞拜帖入辱沒了他似的。
嘁都是跑腿的下人,神機司的就比國公府的高一等?轉念又想,不對。他聽說在神機司當差的倆探子都混上田莊了。
再看看他,從他祖爺爺那輩就為徐家勞碌奔波,到現在也沒置上產業。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仆從思緒一通亂飛,徐令達將手中拜帖看了又看,“存義,你說她……有何用意?”
商在有一點說對了,裴三行事確是興之所至。換成一般人,剛被發現行藏,絕不會在第二天送上禮物和拜帖。
她的意思是,她不怕他們?
嗬,裴三……有點意思。
商在端茶潤喉,沒有接話。他曉得鄂國公脾性,能這般問就是想與裴三相見。
鄂國公見他不語也沒有追問,而是對仆從道:“請裴神機使下晌過府一敘。”
仆從躬身退了出去。
徐令達彎唇淺笑,“存義,你與我一起會會裴三。”
商在想不出恰當的理由拒絕。捫心自問,他同樣好奇裴三登門造訪究竟為了什麼。拿起茶壺給鄂國公續上香茶,道:“翻過年,縣主與康王世子就要成婚。到時候,國公府又能熱鬨一番。”
提及徐靜怡的婚事,鄂國公眉眼舒展,“總算遂了靜怡的心願。而且,康王這個人不簡單。”
商在笑道:“縣主是您的福將,她不止在遼東立下軍功,還給您找來康王這個好幫手。”
鄂國公神情肅然,“能不能幫得上忙尚未可知。”
……
裴錦瑤晌午用飯用了個八分飽,便冷著臉爬上馬車。
老文鬨不明白她在氣什麼。索性也不問,老老實實趕車。行至半路,裴錦瑤撩開厚重的車簾探出半張臉,“忌口到底忌到什麼時候。天天啃菜葉,嘴巴都要淡出鳥來。”
老文差點從車上摔下去。裴神機使說話越來越大膽。再這樣下去可不行。
“您彆急啊。等您臉上的痂都掉了就能敞開吃了。”老文堆起笑臉,“您跟小的隨便怎麼說都行,對裴老夫人可得仔細著點。您是大家閨秀,朝廷命官,言行舉止要得宜。”
迎著冷風,老文的聲音輕飄飄的從裴錦瑤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曉得了。待會兒你寸步不離跟著我。”裴錦瑤嘴角一挑,冷哼道:“要是姓徐的老家夥敢動粗你就騸了他。”
合著他剛才的話都白說了。老文搖晃著腦袋,隨口應承,“得嘞,您就瞧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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