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真的有人?!
那是個臉上有道猙獰疤痕的老者,看他氣度不似尋常人。難道是來吊唁?
可現在已經很晚了……誰會在夜裡上山?邱將離覷起眼睛,問道:“您是……”
“小友,你不認得我?”老者倏地飄至邱將離眼前,他指著臉上的疤痕,“你師父沒跟你你提到過我嗎?”
真的是師父認識的人?!
若是想不起來,可就太失禮了。
邱將離擰著眉冥思苦想,聽這位話中意思,似乎與師父是舊識。既是舊識,興許在朝為官。但他的臉被毀了容,怎能做官……
“您是商公?”邱將離猶疑著說道。
商公是鄂國公的幕僚。鄂國公跟師父向來沒什麼交情。他來做什麼?
“正是老夫。”商在笑著答話的功夫,身形一晃,飄至桌邊,笑吟吟地說道:“你是個孝順孩子。”
邱將離雙手撐地站了起來,緩步走向商在,“商公,你的命魂可以出竅?”
“是啊。”商在沒有掩飾,“小術而已,不足掛齒。”
邱將離目中滿是敬佩,“有些道人窮儘一生都不能達到的境界,沒想到商公居然可以做到。”
商在哈哈地笑了,“與裴神機使相比較,我還差得遠呢。”
“您何須與她相比。”邱將離怨氣滿腹,“她根本不把吾等放在眼裡。”
商在哦了聲,“怎會呢?我聽說青城觀是裴神機使掌管,她……對你們不好?”
“好!好的很!”邱將離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戲謔的笑容。
“將離啊……”商在指了指錦杌,“坐,咱們坐下說。”
邱將離點點頭,依言坐下。
“你莫怪我多管閒事。”商在搖頭輕歎,“我與呂道人相識多年,雖無深交,但我對他是服氣的。”
聞言,邱將離眼眶濕潤。
呂琅身故,有人甚至連奠儀都沒送,唯恐與他扯上關係,惹得陛下厭煩。他將呂琅屍身帶回青城觀,裴神機使彆說相送,就連問都沒問一句。
當真叫人寒心。
反觀與呂琅交情不深的商在,與裴神機使簡直天差地彆。
“師父胸懷大誌,奈何……”邱將離練練嗟歎。
其實呂琅做的最錯的就是錯認了妖星。招致裴神機使記恨。
“你不要這樣。”商在安慰道:“你師父在天有靈,定然不想你為他難過。”
“身為徒兒,尚未來得及報答師父恩情……”邱將離用指腹抿去眼角淚珠,“實在是愧對他老人家。”
“你不要這樣想。”商在語調輕柔的好似一片羽毛,“換做我是呂道人,定然不願愛徒傷心難過。將離啊,就算你不為自己,也得為青城觀這麼多師兄弟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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