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鼠精難以置信瞪大眼睛,“裝的?我瞧著裴神機使臉色煞白。”
“東廠裝死人專用水粉。”
“嘴唇發青。”
“東廠裝死人專用口脂。”
“嘴角還有血呢。”
“東廠裝內傷專用血水。”老文吐口濁氣,“督主給她的。”
山鼠精吞了吞口水,“你們東廠還有這好東西?”
阿發斜它一眼,“什麼你們你們,是咱們東廠!”
阿發領班整個人圓了一圈,拳頭也跟著大了一圈。好嚇人。山鼠精縮縮肩膀不敢犟嘴。
“池太醫怎麼還不出來?”阿發有些擔憂,“怎麼不請孫太醫,他得了裴神機使的紙人兒肯定比池太醫好說話。”
老文並不是太擔心,“沒有裴神機使說服不了人。咱們踏踏實實等著就是了。誒?今晚上吃什麼?那個血水是糖漿熬的,齁甜齁甜。給裴神機使做幾個鹹鮮的菜換換口味。”
阿發從袖帶裡摸出一本巴掌大的小冊子,“我列的菜譜,都是裴神機使愛吃的菜,你挑幾個……”
山鼠精緊抿著唇看他倆嘀嘀咕咕討論這個菜加辣,那個菜多點酸,不由得暗自搖頭。
一個個都是心大的主兒。老夫人跟二太太都快哭暈過去了。就沒人跟她倆透透風兒嗎?
……
裴錦瑤含笑與池太醫對視,“這次是我不對,嚇著您了。”
池太醫手撚胡須,“裴神機使彆這麼說。既然你沒事兒,那老夫就回宮複命了。老夫人和二太太那邊,您親自向她們解釋吧。”說著起身要走。
裴錦瑤扣住池太醫手腕,“您彆急啊。咱爺倆好好聊聊。”
池太醫想甩開裴錦瑤的手,試了幾次都甩不掉,隻得重新坐下,“裴神機使有話請講。”
“也沒什麼大事。”裴錦瑤打開包炒豆捏了五六顆放在池太醫手邊,“您吃豆兒。”
炒豆的香氣竄入鼻端,池太醫惋惜道:“豆兒是好豆。奈何老夫牙口不行,咬不動。”
裴錦瑤把炒豆劃拉到自己手裡,“我這處有雕花梅子,還有野葵花籽……”
池太醫連連擺手,“都是費牙的零嘴兒,老夫無福消受。”
裴錦瑤點點頭,“這樣啊,那我就不跟您客套了。這次的事,您得幫我。”
池太醫撩起眼簾,“裴神機使沒病,卻想讓人家以為你病入膏肓。”
“瞧瞧,您多通透的人兒。”裴錦瑤打開攢盒,“董糖不來一塊麼?”
池太醫往攢盒裡瞟了一眼,“香糖果子來一個吧。”
“您會吃。我這處的香糖果子都是從金陵運來的。”裴錦瑤把攢盒遞給池太醫,“您幫我瞞三天。”
“陛下那邊……”池太醫猶疑道:“不用瞞著吧。”
“當然不用。”裴錦瑤抻直腰杆兒,“身為臣子,事事都可對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