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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北風呼嘯,窗內溫暖如春。
韓鶴與劉仹對麵而坐,一人一壺酒邊喝邊聊。
“東廠探子的鼻子一個個比狗都靈,真討厭。”劉仹滿臉不耐煩,“原想殺了佘涪嫁禍給鄂國公,竟會被他們找到破綻。岑祿一死,諸事不順。”
韓鶴比劉仹多吃了兩杯酒,雙頰泛起紅暈,眼神卻始終瑩亮。
“沒了西廠自然少張底牌。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不知母親看了我送進宮裡的信會不會相信我們與這件事無關。”劉仹心虛的垂下眼簾,“原本打算讓母親刮目相看。沒成想辦砸了。”
“這次不成還有下次。”韓鶴不似劉仹那般忐忑,“你已經是庶人了。再壞也不過如此了。”
“你錯了。最壞的結果是我死,韓家死,統統都死。”劉仹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倘若劉俶登基,他斷斷不會留我性命。”
“所以要趁現在能拔除一個算一個。”韓鶴露出譏誚的笑容,“徐家在遼東壓製胡將軍,在京城囂張跋扈。陛下竟能容忍至今……”
“他願意忍就隨他去。”劉仹猛灌幾口酒,“我犯下小小不然的錯事一句話就貶為庶人。徐靜怡仗勢欺人禁足了事。也不知誰是他親生的。”晃晃酒壺,空空如也。劉仹伸手去抓韓鶴的酒壺。
手伸到一半,韓鶴直接將酒壺塞進他手裡,“你醉了,少喝點。”
“我哪裡會醉?”劉仹眼神迷離,嗬嗬笑了,“我今天太高興了。裴三居然會被徐二氣的半死,你說這事兒多有意思。”
韓鶴想起那個分給他三五顆野葵花籽的女孩子,暗暗搖頭。
瞧著挺開朗的小姑娘怎麼心眼那麼窄?
仔細想想也不稀奇,連一把葵花籽都不舍得,心眼能有多大。
可是……她舍不得葵花籽,卻舍得給底下人買田莊。
韓鶴啞然失笑。還想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麼。她就快死了。
以後世上在沒有裴神機使。
劉仹見他垂首不語,繼續說道:“池太醫從裴府出來的時候眼眶都紅了。照此看來,裴三肯定活不了幾天了。”
韓鶴不願再聽有關裴三就快死的話,勉強擠出笑容,話鋒一轉,“東廠探子在外麵盯著咱們呢。這些日子你最好少出門。”
劉仹悶悶的應了聲是。
……
裴錦瑤在屋裡一連憋了三天。跟老文打葉子牌輸了好幾匣子董糖。氣得她跳腳。
“老文,你就直說,到底怎麼著你才能放過我的糖?”
老文倆眼盯著自己的牌,拍拍手邊放糖的匣子,“裴神機使,您就彆想美事了。您有多少,我贏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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