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靜怡的確因為裴神機使所畫符咒昏迷不醒。”徐令達並未出言責怪,反而十分大度的笑了笑說:“我知道前番靜怡對裴神機使多有得罪,裴神機使氣不過弄道符給靜怡。這樣吧,裴神機使把那道符破了就好。女孩子家家鬨著玩也是常有的事兒。我作為靜怡的長輩絕不會怪罪裴神機使。”
裴錦瑤端著蜜水低頭啜了一口,淡淡問道:“國公爺說完了嗎?”
徐令達想了想,又道:“也請裴神機使大人有大量,原諒靜怡。靜怡這孩子就是個直來直去的性子。不過她不記仇,出了氣扭臉就忘。”
“扭臉就忘?”裴錦瑤揚起臉,驚呼:“縣主莫不是個二傻子?”沉思著搖搖頭,“不對,不對。二傻子也不是這樣的。要是被人打了,被狗咬了,就學精了。遇到狗,遇到惡人躲著走。”
徐令達隱在袍袖下的雙手緊緊攥成拳,“陛下,您聽聽。裴神機使說的這叫什麼話?靜怡為了大夏在遼東苦熬苦戰。怎麼到了裴神機使口中就成二傻子了?”
“二傻子是你說的,不是我說的。”裴錦瑤譏誚道:“你說她出了氣扭臉就忘。這不是二傻子是什麼?”剛說完就朝地上啐了一口,“啊呸!又說錯了。二傻子都沒這麼大忘性。”
徐令達冷厲的目光在崇賢殿的牆壁上逡巡一圈。
好,很好。沒有刀槍劍戟斧鉞鉤叉。要是有,他就先砍裴三再砍昏君。
“裴神機使休要顧左右而言他。”徐令達深吸口氣,“你隻要把那道累得靜怡昏迷不醒的符破了就好。”
“國公爺好生奇怪。”女孩子如水雙瞳眨了又眨,冷哼道:“你為何非說符是我畫的?我實話跟你說吧,徐二想要我裴神機使的符,下輩子都不可能!”
徐令達唇角微墜,“裴神機使欺人太甚!”
“哈哈!”裴錦瑤把喝了一半的蜜水遞給馮嘉,視線卻牢牢鎖住徐令達:“論氣人,你拍馬也比不上我。可論欺負人,我就是駕著八匹馬的馬車也趕不上你們徐家。國公爺從到在崇賢殿,就栽贓嫁禍,說什麼徐靜怡是被我畫的符害的。死乞白賴逼我給她解。你當崇賢殿是你家後院?陛下還沒發話呢,你憑什麼發號施令。哦,我不去就是欺人太甚。你當著陛下的麵兒誣賴我就不是欺負人了?”騰地站起身,兩手掐腰,“怎麼著,我個子矮,歲數小就活該被你欺負啊?”
馮嘉兩手捧著裴錦瑤喝蜜水的杯子看呆了。裴神機使那張小紅嘴兒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叭叭兒,叭叭兒一口氣說到底,連個磕巴都不打。
好厲害。要是哪天裴神機使不當神機使了,幫人罵架也能闖出一片天地。
“裴神機使,你不要狡辯。那道符明明出自你的手筆。”徐令達將目光投向儀風帝,“陛下,求您救救靜怡吧。裴神機使不肯承認也不肯相救。根本沒有護佑百姓的胸襟與仁愛。由此可見,裴神機使一直都在蒙騙吾等。”
這個老匹夫!他那張嘴是糞坑嗎?一個勁兒的往她身上噴糞。她要不是提前跟儀風帝吹了風兒,怕是現在就會被推出去砍頭了。
“陛下……”裴錦瑤正色道:“不能光靠國公爺幾句顛倒是非的說辭就認定臣用符咒害了徐靜怡。”
“是累不是害。”徐令達嗬嗬笑了,“小孩子鬨著玩的把戲而已,沒人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