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信口胡謅哦。”裴錦瑤一邊折好符紙,一邊說道:“國公爺怕是不知道白花花的銀子自己找主人的事。”
馮嘉眼風瞟向儀風帝,掩嘴笑道:“這可真是稀罕事。裴神機使說說,讓奴婢也長長見識。”
儀風帝端起茶盞,微微頷首。
裴錦瑤正正色容,朗聲道:“話說百多年前有位丈人十分吝嗇。一輩子不舍得吃不舍得穿累死累活攢下二十兩雪花銀。這位丈人將銀錠子用紅繩兒串成串兒,再拿小包袱皮裹好放在枕頭底下。每天臨睡前都要拿出來摩挲盤玩。忽然有一天丈人在夢中見到個白白胖胖的小小子對他說,‘你這輩子注定乾攢錢沒得花。俺跟兄弟們找新主人去了,你放寬心胸彆惦記俺們。’小小子說完就跟同伴蹦蹦跳跳走了。丈人舍不得,留著眼淚跟在後頭,走啊走,走啊走,眼見得小小子進了一家人家。丈人猛然驚醒。伸手一摸,枕頭底下就剩個空空的包袱皮。丈人喚來兒子們,一起去找銀子。”
“可憐見兒的,攢了一輩子銀子就這麼沒了。”馮嘉連聲歎息,“那後來找著沒啊?”
裴錦瑤繼續說道:“他迷迷糊糊記得那家人家門口有口井,井邊有棵大棗樹。一路打聽著到了隔壁村。”
“找著了?”馮嘉喜上眉梢,“太好了!”
“馮寺人說的沒錯。找著了。那家人家正為平白無故多出來的二十兩銀子高興呢。他們家老爺子夜裡也做了個夢。夢見白白胖胖的小小子說他有財運,特特前來投奔。”裴錦瑤唇角微彎,“所以說,銀子會自己找主人,符咒也會……沒什麼稀奇。隻不過符比銀子傻。跟著我裴神機使總比跟著大巫有麵子多了。死乞白賴非得回去,回去就回去吧。還讓國公爺誤會。”搖頭歎道:“小小符咒年幼無知,不懂為自己打算。”
徐令達翻了個白眼。他不想跟裴三多說哪怕一個字。
但是……不說又不行。
“裴神機使的意思是,靜怡的病與符無關?”
裴錦瑤顰眉想了想,“符已經被我破了,應該無關。不過嘛……也不好說。徐靜怡是晦氣星,誰知道她會不會被自己的晦氣給耽誤了。”
“無稽之談!”徐令達氣的手抖。
“信則有不信則無稽。”裴錦瑤端起高人的架勢,“我從來不強求彆人相信。然則,此事國公爺不追究,我卻是非得追究到底的。這道符擺明了是商在用來害我的。他機關算計終歸棋差一招。他沒想到我裴神機使道行高深,輕而易舉破了他的符。今天我去國公爺府上就是想要討個公道,可惜空口無憑。而國公爺又實在太過相信商在,我說話您一句都聽不入耳。唉,也怨不得您不信。畢竟口說無憑嘛。萬沒沒想到國公爺竟然親自將證物送來……您真是太客氣了。”她將折好的黃符捏在指尖,“小裴多謝國公爺。”
徐令達冷哼道:“裴神機使先誣賴商在是大巫,後又說這道符是商在所畫。萬事都靠裴神機使一張嘴,要都像你這樣能誣就誣能賴就賴,那還要衙門做什麼?動動嘴皮子就能把人定罪了!”
老徐竟然把她方才說的話原封不動還了回來。這個老匹夫!
裴錦瑤深吸口氣,露出燦爛的笑容,“那就請人驗證好了。從丹砂到筆觸再到黃紙逐樣逐樣檢驗!若是我有半字虛言就辭官回家賣燒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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