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臉麵(2 / 2)

妝宦 萬蓮生香 8062 字 8個月前

“與世子並無乾係。始作俑者是陛下。若不是他見色起意妍美人就不會入宮。世子爺不要再庸人自擾。您是要做大事的人,該舍棄的就要毫不猶豫的舍棄。”

劉桐嗯了聲,“是我婦人之仁了。”

“真正婦人之仁的是皇帝陛下。他非但沒有賜死妍美人,還夜夜宿在夕顏宮。大臣對此頗有微詞。”閔公麵露輕蔑,“這樣的人不堪大用。太子俶也不足為懼。”

劉桐雙拳緊攥,“那個禽獸不如的東西必定遭報應。”

“世子爺,您若憐惜妍美人,以後為她樹碑立傳都可以。在皇帝陛下麵前不能流露出憎惡。”

劉桐點頭,“我知道。”他一直都掩飾的很好,儀風帝隻當他是胸無大誌的子侄。

“徐將軍就要還朝。到時候,皇帝陛下會為徐二姑娘指婚。世子爺可以跟徐二姑娘通通聲氣。她可是對世子爺癡心一片。”閔公將剝好的瓜子仁放在小碟裡,“愚叟空負虛名,竟然看不出世子爺絕非池中物。錢五姑娘沒有福氣。”

劉桐對徐靜怡沒什麼好感。他的妻子賢良淑德都要具備。混跡軍中的徐靜怡顯然不夠格兒。

閔公看出他的猶疑,不禁笑道:“世子爺當以大事為先。徐二姑娘仰慕世子,您輕易就能掌控她以至於掌控徐家。這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大不了您再納中意的女子做側妃或是侍妾。”

先前閔公還讓他納裴三做側妃呢。劉桐深吸口氣,“我給徐將軍寫封信,再送些好酒過去。徐二姑娘若是聰明就會明白我的心意。她若是個蠢的……”頓了頓,皺起眉頭,“指婚還是要看那位的意思,就怕他不同意。”

閔公笑道:“世子爺放心,縱使徐二姑娘打遍天下無敵手,她也是個女孩子。怎麼會不解風情。皇帝陛下忌憚王爺,不想讓您跟武將結親。您隻要哄得徐二姑娘上疏奏請,皇帝陛下還真能拉的下臉棒打鴛鴦?就算打也不怕,壞的是徐二姑娘的名聲。”

劉桐覺得有些棘手。他長這麼大都沒哄過女孩子。都是女孩子向他暗送秋波。

如何才能令得徐靜怡心甘情願,但又不能落下私相授受的把柄?先送酒,等徐靜怡回京肯定要進宮飲宴,到時候跟她“巧遇”說上幾句模棱兩可的甜言蜜語應該差不多。

劉桐打定主意,對著不願學說話的鷯哥笑了。

……

東廠的刑房比裴錦瑤想象的還要可怕。

沒有窗戶隻有四堵牆。角落放著燈柱,不點蠟燭而是熊熊燃燒的火把。牆麵上滿是噴濺的血跡,老虎凳和各種叫不上名字的刑具堆放在牆角。為了給裴錦瑤壯聲勢,小密探把他的手下全都喚來。抱著肩膀一字排開戳在那裡。

裴錦瑤掩住口鼻,“阿發,這裡有味兒。”

小密探遞給她一方夾了薑片的白帕子,“您將就將就。這處血氣重,怎麼洗都沒用。可不是小的偷懶。”

裴錦瑤接過帕子捂著嘴,“瞧你這話說的,咱們神機使就指望你揚名呢。”

禦下之道,她懂得不多,但當著阿發的屬下,肯定要捧著他,給他做足臉麵。

小密探暗暗鬆口氣。裴神機使的苦心他豈會不知。以後定要好生辦差報答她。

山鼠精縮在鳥籠子裡頭抖如篩糠。怪它沒見過大場麵,一到這裡就渾身發冷想撒尿。

可憐它不敢尿。昨兒老文給它洗完臉還把鳥籠子也收拾的乾乾淨淨。弄臟了裴神機使會生氣。她一生氣還不知怎麼折磨它。

山鼠精小聲抽噎著。說來說去,它要是不饞就不能遭這份罪。

裴錦瑤打開鳥籠子,掀開山鼠精額頭上的符紙,口中念念有詞。巴掌大的小山鼠噌的一聲化成人形蜷縮在地上。

戳在邊上壯聲勢的探子“嘩”地驚歎。怪不得阿發領班得了裴神機使親手畫的平安符高興地都人樣。現在他們都能體會阿發領班的心情了。

裴神機使是有真本事的。她的符咒必定靈驗。阿發領班命真好!

“上老虎凳還是吊起來?”小密探揚起下巴指了指專門倒吊人用的鐵架。

裴錦瑤皺起眉頭。

她是聰明伶俐,賢惠大方的小姑娘,哪裡懂得如何刑訊逼供?

“老虎凳吧。”裴錦瑤說道:“吊起來要是暈倒了怪麻煩的。老虎凳多好,暈倒潑水方便些。”

咦?裴神機使說的有道理。

小密探一招手,有人出來把山鼠精綁到老虎凳上。

山鼠精一個勁兒的咽口水,“裴……裴神機使饒……饒命。”他也知道向裴神機使告饒沒用,可還是沒出息的哀求。萬一裴神機使良心發現了呢?

然而,並沒有。

裴錦瑤冷著臉,“我不要你的命,就是想知道誰給你的骷髏頭。你不說就要受苦。”歎口氣,對小密探道:“我見不得血呼流啦的那種。也彆用鞭子抽,我聽不得慘叫聲。把它鞋脫了,撓腳底板吧。”

誒?撓癢癢?

山鼠精喜不自禁。裴神機使是個好人!

小密探略一頷首,“就依裴神機使。小的再給它加點料。黃表紙在辣椒水裡浸濕蒙在臉上,一般人挨不過五張。小的想看看精怪跟人有何區彆。”他走到山鼠精身邊,手指戳在它腦門上,“你不是喜歡撓腳心嗎?小爺成全你。兩不耽誤,你慢慢受著。”

山鼠精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進了東廠就跟進閻羅殿一樣。看來這次它必死無疑。

裴錦瑤瞟了眼小密探。阿發在神機司果然屈才。

大桶辣椒水、厚厚一遝黃表紙外加一把狗尾巴草按照次序擺放好。小密探命人給山鼠精嘴裡塞了個核桃,以防它咬舌自儘。

兩個人撓腳心,兩個人往山鼠精臉上糊紙,配合的十分默契。

山鼠精腳底鑽心的癢,想笑笑不出,稍微吸口氣就辣的它涕泗橫流,臉上還火辣辣的疼。這回它總算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裴錦瑤坐在官帽椅上,小密探炒了一大盤田螺,用銀簽挑了放在乾淨的小碟子裡。東廠有自釀的果子酒,裝了一壺放在裴錦瑤手邊。

“您嘗嘗咱們自家的酒。”小密探給她倒了一盞,“好喝勁兒小不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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