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凰玉手上小扇頓住,板起臉孔吩咐道:“你們愣著做什麼?鞭子、烙鐵都準備好了?”
“閹狗!”南宮瑾麵目猙獰的朝燕凰玉啐了一口,“大夏早晚毀在你們這群閹狗手裡!”
在場的除了裴錦瑤都是東廠的人。閹狗、閹豎之類的罵人話他們早就聽慣了。
小密探更是置之一笑,提起浸了鹽水的鋼鞭,“小子,到了咱們東廠可不興逞能。”
南宮瑾視死如歸的仰起臉,“爺爺我要是吭一聲就跟你姓。”
“是個硬茬子。”熊熊燃燒的火光倒映在老文眼睛裡,“阿發悠著點兒,怎麼也得讓這家夥撐上五六個時辰才過癮。”
“好叻!”阿發嘿嘿悶笑,抖抖鞭子就要往南宮瑾身上抽。
裴錦瑤皺著眉喝道:“且慢!”
小密探偏頭看她,“裴神機使有何吩咐?”
“把他衣裳扒了!”裴錦瑤視線下移,“褲子也扒了。”
霎時間,刑房裡落針可聞。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裴錦瑤臉上。
裴神機使簡直是天生的酷吏!老文心潮澎湃。可惜她是女孩子。要不然,東廠必定會在她手上發揚光大。
阿發眼神十分複雜。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裴神機使怎麼可以大大聲說出扒掉人家褲子的話。這要是傳出去,誰敢娶她?
燕凰玉一張俊臉黑成鍋底。
剛剛還說他比南宮瑾好看,才過了沒一會兒就要脫人家褲子。
裴三!哼!
他再不信她的鬼話!
南宮瑾下意識的並攏兩條腿,雙頰泛起紅暈,喘息著啐道:“你、你這……敗類!我、我寧死也不會……反正我不會讓你得手!”
燕凰玉的臉黑上加黑。
裴錦瑤環視一圈,欣賞完詫異的目光,“你們呐,一個個的都把我當成什麼人了?”視線最終停留在南宮瑾臉上,意味深長的淺淺笑了。
壞人!
色胚!
女色胚!
大夥兒的神情精彩極了。
“你們不懂。”裴錦瑤無聲歎息,“我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小密探吞了吞口水。他是神機司唯一神機使的唯一心腹小密探。脖子上還掛著裴神機使親手畫的平安符。他不能忘恩負義。
“沒、沒有。小的沒把裴神機使往壞處想。既然是您吩咐的就一定有您的道理。”
老文點頭附和,“是,是。裴神機使不是莽撞人。”
算他倆描補的及時。裴錦瑤雙眸微眯,“我懷疑他不是南宮瑾。”
話音剛落,南宮瑾神色微變。
“脫了我瞧瞧。”裴錦瑤扶了扶官帽,“瞧仔細了再用刑不遲。總要弄個明白,不能讓他替人受過。”
然而……沒有人動。
看臉還不夠?非得脫褲子不是色胚是什麼?
小密探湊到她耳邊,小聲回稟:“是凡進咱們東廠刑房的犯人都要驗明正身。這就是南宮瑾不會有錯。”
裴錦瑤笑著睖他一眼,“我自己動手。”說著,卷起袖口,“沒辦法,誰叫我支使不動你們呢。早知道領小耗子一塊兒來了。笨是笨了點,好歹聽話。”
老文忙道:“哪能勞煩您親自動手。”他給小密探使個眼色,兩個人四隻手眨眼功夫就把南宮瑾扒的隻剩一條褻褲。
在裴錦瑤的注視之下,南宮瑾不安的扭動著身子,“枉你自詡南宮末的徒兒,你這下流胚子!”
裴錦瑤秀氣的眼眉輕挑,篤定道:“你不是南宮瑾。”她轉而看向燕凰玉,“張老漢的屍身六爺也看過了,施術的南宮瑾必定已經遭到反噬。可是你看他,身上隻有幾處磕碰的淤青,想來是抓他的時候掙紮所致。”
燕凰玉唔了聲。他因錯怪裴錦瑤而心有愧疚。
“那這人是誰?”燕凰玉若有所思的目光投向白英。
白英道:“六爺,他沒易容。”
“雙生子。”裴錦瑤恍然大悟,“怪不得南宮瑾一夜之間就能從驛館趕到京城。我還以為他會法術。原來是障眼法。”她睨了眼小密探,“所以你看,扒褲子扒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