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風晃晃乾癟的水囊,扭臉兒問裴錦瑤,“夠了嗎?不夠的話我還有。”
裴錦瑤臉色黑了黑,“看把你能耐的。”
陳清風訕訕的笑,“我這也是能者多勞。”
雲海月一定是怕被他氣死,才讓他來京城。
裴錦瑤一手攥緊桃木劍,一手摸出符紙,緊緊盯著那婦人。
陳清風還是有點眼色的。他知道沒自己的事了,趕快跑去後巷勸架。
裴錦瑤等了片刻,婦人喉間發出咯咯的響聲,五官也因疼痛而變得猙獰。在她胸腹間隱約有硬物汩汩而動。
裴錦瑤雙目微眯。
看那東西大小肯定是骷髏頭。
硬物慢慢上移,將婦人的脖頸撐的好似壯漢手臂。周遭圍觀的百姓頓時鴉雀無聲。
那玩意兒的確邪性。
硬物走到婦人下頜,眼看著就要衝口而出時,裴錦瑤一抖手中符紙,拳頭大小的骷髏頭哇的從婦人口中吐出。
說時遲那時快,符紙仿佛活了一般向骷髏頭飛去,兩相觸碰的刹那爆出一團血霧。
腥臭氣彌漫的同時,婦人雙膝一軟癱倒在地。
裴錦瑤忙上前探那婦人鼻息,氣若遊絲也不知能不能醫的好。
百姓們無不麵色大變。
裴錦瑤將桃木劍負在背後,“要是家裡親人或是街坊四鄰請南宮瑾治過病的務必送到神機司去或是留下住址。這巫術一日不破一日不得安生。狂性發作起來,六親不認,力大無窮。一般人製服不了。”
有這些圍觀的百姓幫忙傳揚,很快就會人儘皆知。
這會兒也沒人再質疑,紛紛點頭稱是。
陳清風等人從後巷出來,一看裴神機使安然無恙,那個婦人卻是倒地不起。
“你們把她送到醫館去吧。”裴錦瑤摸出十兩銀子遞給陳清風,“剩下的銀子買些補品給這位大嫂。”
陳清風接了,“我跟著您。”他拍拍腰間掛著的水囊,“您瞧,滿滿的。”
裴錦瑤不想跟他多說話拔腿就走。
陳清風將銀子遞給同伴,樂顛顛的囑咐,“咱們晌午仙歌樓會和。”
……
裴錦瑤在街上轉了兩個多時辰,沒有發現異樣,估摸著雲海月也該到了便回轉神機司。
雲海月和邱將離正圍著山鼠精的小屋子指指點點。
“裴神機使這道符用得妙。既能製住精怪還不會傷其性命。”邱將離咦了一聲,“可……裴神機使留著這東西乾嘛用呢?”眼風一瞟,看見蹲在台階上曬太陽的貴哥兒,“難道是給貓兒養著玩的?”
雲海月麵露不悅。
要說呂琅這徒弟真是不行。進到神機司有一會兒了,居然沒察覺到裴三設下的結界也很高明。由此可見裴三進境迅猛。她也是能獨當一麵的術士了。
雲海月頗為感慨的說道:“裴神機使自有她的打算。”
老文聽了好一會兒閒話,笑嗬嗬的插嘴,“您二位有所不知,它現在在我們神機司做農活兒。今兒裴神機使出門就放它出來。”
雲海月有些恍惚。
他怎麼沒想到抓妖精開荒呢。這不都是現成的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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