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線兒訕訕笑了。是誰說自己小,不懂大人事兒的?裴神機使分明很懂。
“你回昆侖山的話,這處宅子怎麼辦?”裴錦瑤揚手指向美輪美奐的小樓,“一起搬回昆侖山嗎?”
小線兒猶疑著說道:“我在昆侖山另有歇腳的地兒。至於這處……裴神機使不嫌棄的話儘管拿去使好了。”
裴錦瑤彎起眉眼,“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您隨意。”小線兒抬起眼簾瞟了瞟孫秋月,“您是劉家命定的貴人,以後就請您多多看顧他們。”
裴錦瑤望著小樓,頷首道:“你放心。既然我敢收你的宅子就一定會辦的妥妥當當。你可著京城打聽打聽,我小裴從不打誑語。”
小線兒堆起笑臉,“不用打聽,我信得過裴神機使。”
……
裴錦瑤和孫秋月一前一後從荷塘裡走出來的時候,梅若甫和嶽慶鄭火三人急得團團轉。他們一來害怕孫秋月真的遭遇不測,二來又擔心裴三在背後使絆兒。
當荷塘分隔成兩片,梅若甫的心忽地一沉。視線越過裴三看向孫秋月。他為何跟在裴三身後?
難道說裴三占了上風?
鄭火咦了一聲,“孫道長受傷了。”
聞言,梅若甫定睛細看。
“傷的不重。”他對鄭火說道:“斬妖除魔受點小傷是常有的事,不必大驚小怪。”
嶽慶冷哼,“裴三倒是全須全尾的。我瞧著她比剛才還精神。”
“你少說兩句吧。老萬還在那兒定著呢。待會兒跟裴三說兩句軟話,叫她趕緊給老萬解了定身咒。”梅若甫深吸口氣,含笑迎上去,“裴神機使回來啦!”
裴錦瑤收了結界,雙手負在身後,沉著臉向梅若甫略略頷首,“有事你問我徒兒秋月。我先進屋暖和暖和。”
啥?老孫是裴三的徒弟了?
這跟說好的不一樣啊!
“老孫!到底怎麼回事?”梅若甫單手托住孫秋月胳膊肘,急急問道:“是不是裴三對你用刑了?是不是她用狗尾巴草撓你腳心了?你臉上的傷是辣椒水泡出來的吧?”
孫秋月忙用衣袖遮住臉,“什麼亂七八糟的。裴神機使沒對我用刑。我是被那妖精打的。”
“那……妖精呢?”嶽慶撐開孫秋月寬大的衣袖,“你把妖精收到哪兒了?放出來給我們瞧瞧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變的。”
孫秋月用力從嶽慶手中搶回自己的袖子,“裴神機使說那妖精無心傷人。是我莽撞,驚擾了它。所以……”抬手輕撫自己淤青的麵頰,“這事兒就算了結了。以後你們休要再提。”
“為何你張口閉口都是裴神機使?”梅若甫眼中充滿質疑,“是不是裴三要挾你?是的話,憑我們七十二道觀的能耐定會幫你討回公道!”
鄭火附和道:“沒錯!我七十二道觀的道人決不能無端受辱!”
“各位道友的好意,在下心領了。”孫秋月團團一揖,“論術法,我的確不如裴神機使。認她做師父是我心甘情願,並非裴神機使逼迫。”
聞聽此言,梅若甫、嶽慶和鄭火麵麵相覷。
裴三給老孫下了什麼迷藥?
“裴神機使不愧是南宮老先生的弟子,就連失傳已久的玄罡咒都是信手拈來。”孫秋月捋著胡須,“從今往後,我就是南宮老先生的徒孫了。若是沒記錯的話,我比梅道長高兩輩兒呢。”
嗬嗬!梅若甫暗暗冷笑。他就知道孫秋月認裴三做師父必定有所圖。果然如他猜測那般,孫秋月圖的是輩分以及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