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泰瞪大雙眼，抬手指著劉桐，剛要說話，小密探手疾眼快抬手捂住他的嘴，用眼神示意他千萬不能說話。
阿泰緩緩點頭。他想告訴裴神機使，他們看到的情形不是這樣的。劉桐被手下護著拐進街口，很快就不見蹤影。
可是眼前這個劉桐貌似在此至少盤桓盞茶功夫。
究竟哪個“劉桐”才是真的？
阿泰神情複雜的將目光投向劉桐漸行漸遠的背影。
小密探鬆開堵住阿泰嘴巴的手，也扭頭看向劉桐。
他們方才提到的亞姑，就是接應劉桐的人，她應該很快就會出現了。他隻要牢牢記住亞姑的長相，回去讓人畫出繪像散播出去，用不了三天就能將其抓獲。
然而，出乎小密探意料的是，劉桐等人走到街心身形晃兩晃就消失了。
阿泰和小密探大驚失色。但他二人不敢發出聲音，扭轉頭齊齊去看裴錦瑤。
裴錦瑤立在原地沉默片刻，呼了口氣，喃喃道：“亞姑不容易對付。”
小密探沒有接話，而是打開一包炒豆遞給裴錦瑤，“您吃個豆兒歇口氣。”
裴錦瑤搖搖頭，“你們吃吧。”
小密探倒出幾粒炒豆分給阿泰，“香的很，你嘗嘗。”
阿泰接過填進嘴裡一通猛嚼。
小密探笑著對裴錦瑤說道：“甭管多難應付的人您都能應付的了。那個什麼亞姑也不在話下。”
裴錦瑤淡淡嗯了聲，“她用的這叫九轉換日移形陣。在荒郊野外尚且不易布陣，更不要說繁華京城。”
小密探嘴裡嚼著豆子，腦袋瓜轉的飛快，“那……您沒能算出劉桐所處方位，是不是也跟這個陣有關？”
“沒錯。”裴錦瑤解下腰間荷包，抓了一把瓜子仁，分給小密探一半，小密探又分給阿泰一半。
“我與雲道長之所以卜不出劉桐身在何處，皆因他在九轉換日移形陣中停留過片刻。就是這片刻功夫更改了劉桐氣運。不過，再有三兩天就會恢複如常。”裴錦瑤仰頭瞄了眼從頭頂緩緩飄過的雲朵若有所思。
小密探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那朵雲真像燒鵝腿。
“待會兒小的去仙歌樓給您裝一隻燒鵝晚上加菜？”小密探輕聲問道。
裴錦瑤臉上立刻現出笑容，“挑隻肥點的。”
阿泰瞠目結舌。
都說阿發領班在神機司混的風生水起。他這份伶俐勁兒一般人可比不上。
他到底怎麼猜中裴神機使想吃燒鵝的？阿泰百思不得其解。
裴錦瑤背著手一邊走一邊叮囑，“亞姑知道我算不出劉桐方位，肯定會趁此機會速速離京。你們盯緊點。他若是逃回康王爺封地，事情就會鬨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督主已經加派人手在各個城門把守。還有長春侯府也有明哨暗哨盯著。”阿泰躬身向裴錦瑤回稟道：“倘若劉桐真的去搭救遂安郡主，一準兒能抓住他。”
裴錦瑤略加思量，“守株待兔不是辦法，還是得引蛇出洞。”
怎麼引啊？阿泰輕咬嘴唇，不知該不該追問。
小密探最懂裴錦瑤心思，轉頭對阿泰道：“散出風聲，就說遂安郡主一心尋死，已經數日不進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