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暖黃的燈光映照在鐘卉遲的身上，她抱著花，在絢爛的光影下。
高湛突然覺得，身後璀璨奪目的煙花，也隻能淪為她的背景板。
鐘卉遲在他這兒，是一整個銀河係。
點好單後，鐘卉遲拆開了高湛送她的禮物。
是一塊女士腕表。
和她兩年前送高湛的那款，是情侶款。
高湛從座位上站起，款款走至她的身旁。
他的手指擦過她的手背，不知有意無意，曖昧地摩梭兩下指腹，抽走了她手裡的那款表。
下一秒，隻見他慢條斯理地替鐘卉遲戴上了那塊表。
男人桀驁不馴的臉上又染上散漫笑意，但那雙狹長的桃花眼泛著光，深情得像是能融化冰川。
“遲遲，這本來是送你的畢業禮物。”
“你送我手表時說的那些，也正是我想對你說的。”
“以後在你生命中，每一分，每一秒，都有我的陪伴，和時間同在。”
桌上的紅酒已經提前醒好，侍應生將紅酒倒進二人的高腳杯中，禮貌地退下。
鐘卉遲抬手，垂眸注視著手中的腕表。
她眼角上揚，衝他揚了揚手中的表。
女孩的臉上始終掛著明豔的笑容。
“高湛，謝謝你，就把這份遲到的畢業禮物，當作是重逢禮物吧。”
說罷，她舉起桌上的高腳杯，晃動著杯中晶瑩的液體。
二人碰杯，清脆的聲音在安靜的氛圍下顯得更悅耳。
高湛垂眸一笑，肆意矜貴的氣質儘顯。
鐘卉遲聽見他低沉磁性的聲音，透過悠揚的小提琴曲一起傳入耳中。
“遲遲，這一杯，敬我們的重逢。”
鐘卉遲笑著應下，“也敬日後嶄新的一年又一年。”
就在這一刻，窗外飄起細細簌簌的雪花，潔白無暇的一片。
是高湛早早就準備好的一場人工雪。
遠處天際響起“砰——”的一聲，和幾年前的除夕夜，高湛送給自己的那場玫瑰煙花一樣。
在這個夜晚，他又送給她一場絢爛的煙火。
仍舊是在熱鬨的新年，在無數人都能看見這場煙花的地點。
這一場，比幾年前那場更熱烈。
好幾朵巨型玫瑰一同綻放於天際，每一朵下都帶著英文縮寫CC。
璀璨的煙火無限蔓延，震耳欲聾的煙花聲掩蓋住彼時的心跳聲。
皚皚白雪與璀璨煙火交相輝映，變成這個黑夜最美好的存在。
即便這些都是轉瞬即逝的事物，但在鐘卉遲與高湛的心中，此刻已經永存了。
玫瑰煙花逐漸消失在天際，一時間又趨於平靜。
高湛的聲音在此刻響起。
“遲遲，你說單調乏味的冬天最讓人期待的就是雪花與煙花。”
“即便這些落俗的事物都配不上你萬分，但該有的儀式感我還是想給你。”
“在新的一年到來之際，這些我們都一起看過了。”
“所以，你還會喜歡這個冬天嗎？”
夜幕星河下，浪漫無限，一切都是最美好的詮釋。
鐘卉遲薄唇輕啟，笑著說，“會。”
“換句話說，有你的冬天，我都會喜歡的。”
四目相對，是心如擂鼓，是歡欣滿盈。
是一如從前的熱烈與赤誠。
高湛聽見自己劇烈跳動的心臟聲，聲音不自覺帶了幾分顫抖。
“遲遲，我們再愛一次吧。”
“這一次，我不會再放手了。”
那一瞬間，鐘卉遲的耳邊又縈繞著紀清竹醉酒時說的話。
——“遲遲，你和高湛，其實在愛裡都是膽小鬼。”
這一瞬間，鐘卉遲在心裡默默對自己說，這一次，誰也不許再做膽小鬼了。
新的一年來臨之際，在煙花與雪花的見證下。
鐘卉遲說：“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