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音平淡,“鐘小姐,你好,我看過你的報道。”
三言兩語,但於寡言少語的時越來說,已經算是最熱情的問候了。
即便如此,鐘卉遲在麵對他時,總覺得外麵那陣帶著寒意的霧氣仍舊籠罩在他身上。
鐘卉遲禮貌一笑,“你好,希望你能對我家小竹好一點,不然我肯定會找你算賬的。”
時越這下有了點笑意,向她保證道,“一定的。”
鐘卉遲昨晚是高湛送來的。
原本臨走時紀清竹想讓時越送她一下,但高湛打電話來,說要來接她。
就這樣,高湛與時越在紀清竹家門口打了個照麵。
清晨的霧氣已經散去,太陽出來了,均勻灑在大地。
像是金箔四散,目之所及的地方都閃著粼粼的光。
紀清竹挽著時越的手站在一側,望著高湛從車子上下來。
入目便是一雙長腿,男人眼尾勾著弧度,摻了點漫不經心的痞氣。
肆意的眉眼與此刻的陽光適配度極高。
紀清竹笑著揶揄道,“高總,速度夠快啊。”
高湛勾唇一笑,“正好在附近辦事,離得近。”
紀清竹搖搖頭,補充一句,“我說的是,你拿下遲遲的速度夠快。”
話音落,高湛恍然一笑,語氣又恢複了以往的狂妄。
“謝謝誇獎。”
就這樣臉不紅心不跳地接受了這份帶著調侃的誇獎。
鐘卉遲低笑著,嗆聲道:“哪有你速度快啊,一言不合就結婚了。”
高湛:“?”
他望向一旁的時越,禮貌伸手,“時總,久仰大名。”
深時集團的時越,高湛早有耳聞。
先前在商業活動上見過幾次,但二人行程匆忙,沒時間認識。
時越與他短暫握手,頷首,“高總,很高興認識你。”
說罷他又瞥向一旁的紀清竹和鐘卉遲,笑著說:“以後應該還有很多見麵的機會。”
高湛會意,“那下次見。”
他帶著鐘卉遲離開。
車上,高湛問道:“吃早飯了嗎?”
鐘卉遲有些困,靠在一邊,懶懶地答了句:“吃了,小竹老公買的。”
高湛突然麵色一頓,接下來的問題讓鐘卉遲頓時清醒。
“遲遲,紀清竹都結婚了,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這話像是平地一聲雷,炸的鐘卉遲腦袋嗡嗡作響。
她有些呆住,下意識問:“怎麼突然這麼說?”
高湛想到那枚還躺在水榭居的藍鑽戒指,苦澀一笑。
他很想說,其實一點兒也不突然,因為和你結婚這件事,我已經策劃了兩年。
但眼下剛複合,確實還不是時候。
高湛垂眸,散漫道:“我逗你的。”
鐘卉遲哼了聲,靠著繼續睡了。
後來剛睡著,她就被電話打醒。
是電視台領導打來的電話,說是看過鐘卉遲之前做的留守兒童的選題,想著再去另一個山區拍一則紀錄片。
此類有意義的選題,鐘卉遲自然是同意的。
由她負責,帶領團隊的人前往北亭山采訪拍攝。
啟程時間定在幾天後。
這個電話打得時間長,高湛也從隻言片語種大概了解。
他向來支持鐘卉遲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隻叮囑了句“注意安全”。
通話結束時,車子已經平穩停靠在鐘家門口。
鐘卉遲忙著回家補覺,與高湛告彆後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