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白子瀟很痛快地選擇了回劍裡麵睡大覺,反正他現在除了種黃瓜以外沒什麼事情可乾,睡就睡唄,等睡醒了再繼續乾活。
迷迷糊糊中,他好像聽到了自己的聲音和淩寒凇的聲音,然後淩水劍就開始搖晃,周圍的靈氣分布也發生了一些變化。
白子瀟想,為什麼他進入一把劍之後還會做夢呢?
他自己就在這裡,怎麼可能會聽到他自己的聲音。
於是他又沉沉睡去。
之後他好像還聽到了什麼尖叫聲和質問聲,呼呼的風吹過劍身,靈氣裡麵開始摻雜著一些妖氣,隨後這些妖氣居然變成了魔氣。
魔氣越來越濃,而這裡麵蘊含的水元素也越來越濃。
白子瀟附身的淩水劍本身就是一把水係魔劍,因此他隻覺得睡覺的地方越來越舒服,想來是淩寒凇那個愛劍狂魔又做了什麼事情吧,他想,倒也沒有深究。
等到白子瀟終於把種黃瓜所花費的精力全都通過睡覺補回來後,睜開眼看到的就是自己那張擔憂而心虛的臉。
他第一反應就是有人要冒充自己做什麼壞事,惱怒還沒有升騰起來就察覺到那具身體裡流傳著的熟悉代碼,頓時所有的情緒都化成了無奈。
“輔助係統,你沒事兒頂著我的臉乾什麼?還有,不要用我的臉做出這種仿佛死了親人一樣的表情。”
白子瀟抽了抽並不存在的嘴角,他操控淩水劍飛起來,才發現周圍環境的不對勁。
這裡並不是淩寒凇所住的那個洞府。
滔天的魔氣、無比濕潤的空氣、潮濕的洞穴、異常茂盛的凶殘植物以及外麵那仿佛永遠也不會散開的濃重烏雲。
這裡怎麼看怎麼像他死遁之前住的地方。
白子瀟猛地想起之前心中的不安,他一把劍直直地望向了輔助係統:“你用我的臉乾什麼了?”
輔助係統的聲音聽上去還分外委屈:
“我什麼也沒乾啊,我這不是想著淩水劍在淩寒凇身邊你不方便嘛,就找淩寒凇把淩水劍要了過來,結果在尋找肥沃土地的時候碰上了一個自稱為千陽魔君的狐狸,他問我為啥要冒充你,我還沒有說話,他就二話不說把我抓到這裡關了起來。”
它這一通話劈裡啪啦地砸下來,說著說著它自己都要掉眼淚了,它明明是一個努力工作、關心同事的好係統,除此之外它什麼也沒做,為什麼會落得這樣的下場呢?
白子瀟聽完它這一大串話後,隻覺得自己眼前一黑,腦子嗡嗡作響。
好家夥,輔助係統先是頂著自己的臉去主角團那邊轉了一圈,然後又頂著自己的臉去淩寒凇麵前轉了一圈,最後是因為這張臉被千陽魔君給帶回了魔界。
他都不知道輔助係統這麼能,他就是睡了一覺的功夫,對方就他回來的事情傳遍了整個修仙界。
“瀟哥,你沒事吧。”
輔助係統看著仿佛陷入了絕望情緒的淩水劍,擔憂道。
“我覺得我現在很不好。”
白子瀟無比鬱悶地聲音從劍身裡傳來,
“其實我壓根不想讓他們知道我回來了。”
就當清漪仙尊白子瀟和千瀾魔尊白子瀟早在百年前就已經死去,不好嗎?
輔助係統也猜到了白子瀟的心思,頓時心虛地打了一個補丁:“那啥....瀟哥你也不要太絕望,那個叫千陽魔君的狐狸問我到底是誰的時候,我沒有回答你的名字。”
白子瀟我覺得現在什麼事情都無法提起他的興致了,當下有氣無力道:“然後呢?”
輔助係統道:“我擔心這隻狐狸是你的仇人,我就跟他說我不是白子瀟。”
白子瀟用並不存在的眼睛斜睨了他一眼:“那你說你是啥。”
輔助係統耿直道:“我之前當過汜水劍的劍靈,我就跟他說,我真實名字叫做——劍人!”
白子瀟覺得自己應該收回剛才的想法。
這個世界上還是有能挑起他興致的事情的。
比如說,現在就暴打輔助係統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