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淮不知道白子瀟居然可以惡劣到這種程度,他不僅不幫忙,他還非常愉快地坐在椅子上看自己出醜。
“你這樣不難受嗎?”
白子瀟頗有興致地坐在臥室床邊,一隻手扶著柔軟的床麵,另一隻手支撐著自己的下巴,兩隻眼睛盯著跪坐在地板上的寧淮。
某水母現在的樣子不可謂不狼狽,原本墨色的頭發全都變成了半透明的樣子,從後腰的部分顯露出來的觸手已經開始群魔亂舞,濕答答的衣服全都被這些觸手給撕碎,被水浸濕的雪白皮膚就這樣暴露在空氣中。
寧淮不說話,他隻是跪坐在地板上,然而脊梁卻仿佛消失了一樣,整個上半身都軟了下來。
他一開始還想抑製住自己的喘氣聲,但隨著發情程度越來越重,他身體的溫度不斷升高,那張臉也越來越紅。
白子瀟眨了眨眼,歪著頭問了一句:“難道你以前從來沒有自己解決過嗎?”
唔,雖然他還是蠻喜歡觸手py的,但相比於平平淡淡正正常常的雙人,他還是對寧淮自己用觸手玩比較感興趣。
“我......”
寧淮紅著臉想說些什麼,但是處於身體情緒失控中的他壓根控製不住那些在空中亂晃的觸手,冰涼的觸手尖端不斷想往身體上靠,
“不要....住手,呃.....”
反正讓白子瀟是大飽眼福...不是,是大開眼界。
隻不過可惜的是,寧淮的觸手對於解決這方麵的問題來說並沒有太大的作用,發情期的火焰依舊在他身體裡四散,更何況白子瀟還在一旁看著。
最後,在寧淮感覺自己都快成為一隻在烤爐中被烤死的水母時,白子瀟總算從床上站起來,伸出手摸上了他的臉。
那個時候的寧淮已經處於一個神誌不清的狀態,眼前的一片都變成模糊且混亂的,他好像在陸地上,又好像在海洋中,又好像漂浮在溫泉裡麵,在熱氣騰騰的水汽裡,他聽見有人在他耳旁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有什麼冰涼又柔軟的東西觸碰到了他的皮膚。
“嘩啦”一聲,棕色的厚實窗簾被拉住,室內陷入了一片黑暗,外邊的風、月華和路燈全都被抵擋在了外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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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大騙子,你不僅騙我身,你還騙我心,嗚嗚嗚嗚嗚嗚。”
“我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白子瀟,我討厭你。”
“你憑什麼拋下我一個人先走了,哇——”
“……”
這些都是白子瀟從寧淮那些帶著哭腔的隻言片語中勉強能夠聽明白意思的,還有好多不太像是漢語的發音,推測可能是他們海那邊的神秘文字,白子瀟也聽不懂,不過他還是將這些發音都記了下來。
清晨的陽光透過破碎的玻璃大片大片地照射進來,曬得被子暖洋洋的,床邊的一盆小小綠蘿也在陽光下仿佛被鍍了一層金邊,如果沒有散落在地板上的那些破碎玻璃和木頭,一切看上去就像一個無比正常且溫馨的早晨。
寧淮從被子裡探出頭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白子瀟安安靜靜在紙上寫著什麼東西的樣子。
“你在寫些什麼?”
水母伸出手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整隻水母就像沒有骨頭一樣地癱在了床上,雖然他這種生物本來也沒有骨頭就是了。
“沒什麼,日記罷了。”
白子瀟隨手將日記本給合上,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就好像之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他的目光掃過了棕色厚實窗簾後麵的破碎玻璃,心疼了一秒,本來以為那兩個跑出去的家夥隻毀掉了他的門和客廳,但沒想到那個樹影妖怪因為太大,居然把臥室裡麵的窗戶也震碎了,這筆賬一定要找時間要回來。
“那我....應該沒有說那什麼奇怪的話吧。”
寧淮水母有些忐忑地看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白子瀟,根據他以前的同伴所說,他喝醉後會出現胡亂說話、到處亂跑、各種發神經一樣的動作。
昨天晚上他好像做了什麼,又就好像什麼都沒有做,但因為處於神誌不清的狀態中,他什麼都記不清楚了。
“沒有啊,你昨天很乖,什麼都沒有做呢。”
白子瀟對著寧淮的方向微微彎眸,他一推桌子,座下的帶滑輪椅子就借著推桌子的反作用力滑到了床邊。
他伸出手摸了摸愣住了寧淮水母。
“真的嗎?那為什麼我醒來的時候,我的觸手被打成了蝴蝶結的樣子?”
寧淮表達了自己內心中的疑惑。
白子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的餘光看到了一點白色,於是快狠準地伸出手一揪:“你這裡好像有根白頭發,我幫你拔下來好了,不用謝我。”
“嗷——這是我藏在頭發裡麵的觸手,住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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