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這裡並不是個談話的好地方。”
白子瀟站在熱鬨繁華的大街上,他左右看了看,隻見已經有不少路人被和空氣作鬥爭的白子淵吸引了目光,畢竟這個舉動足夠令人迷惑。
祝宸點了點頭,他放鬆了一點對魘的控製,白子淵當下就輕鬆了一點,那張嘴也總算不被捂得那麼嚴實。
隻不過他的嘴巴剛剛露出來,連一個音節都沒有來得及說出,嘴裡麵就被塞了一個又大又圓的東西,正是祝宸塞給白子瀟的那串糖葫蘆。
“唔唔唔唔——”
“所以我們還是早點回去比較好,抱歉祝宸,今天可能不能陪你一起逛集市了。”
白子瀟嘴上說著抱歉,同時手中毫不客氣地拽住了白子淵的衣領,拽著他就往出口的方向走去。
“沒有關係,反正我之前已經來過好多回了。”
祝宸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糖葫蘆,然後把它遞給了白子瀟,
“你的那串就彆要了,試試這個。”
“你來過很多次了?所以說....這次是想陪我才出來的嗎?”
白子瀟笑眯眯地接過了那串糖葫蘆,在與對方的指尖相碰的那一刻,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那一小塊皮膚上麵的微微顫抖,那是一種極力想收回去但又克製著沒有收回去的感覺。
而在他話音落下的後一麵,他能看見祝宸露在短發外麵的耳尖有點發紅。
真可愛。
“你...咳,不要總想這些事情。”
祝宸輕輕咳嗽了兩聲來掩飾住自己剛才的情緒。
“對的對的,你們不要總是想這些清水的事情,多想一想用什麼姿勢來交.配受孕率會高一點不好嗎?”
白子瀟還沒有說話,掛在他腰間一直當擺設的幼魚突然開口道。
祝宸:........
“幼魚!你要是再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就扔了你!”
銀發青年惱羞成怒道,垂在身體兩側的拳頭不由自主攥緊,要不是他和幼魚隔著一個白子瀟,這條家夥敢這麼猖狂。
“你來啊。”幼魚挑釁道。
而處於吵架中心的白子瀟無奈地用手揉了揉太陽穴,隻能說還好他們現在已經走出了熱鬨的集市,周圍都是空曠的綠化,不然就憑借幼魚剛才那一嗓子,估計他們三個都要逃命。
白子淵此刻也停止了掙紮,他剛才拚命咬碎了一個山楂咽下,杠想說些什麼,然後就聽到了如此勁爆的消息,差點沒一口山楂碎片噴噴出去。
不過作為四個裡麵最沒有存在感的那一個,很顯然沒有人會關注這個被白子瀟拽在後麵的少年。
按照原路返回後,時間已經很接近前往落英村的出發時間,白子瀟和祝宸一商量,乾脆也不再繼續停留,打算直接出發去落英村。
在星河賓館中,白子瀟瞅了一眼因為在路上掙紮太多時間而累得倒頭就睡的少年,小聲問:“祝宸,你打算怎麼處理他?”
祝宸點了點下巴,臉上也露出為難的神色:“我也不知道,我目前還沒有想好怎麼辦,不過話說回來,你應該比我更有發言權吧。”
畢竟他和白子淵也沒有什麼血緣關係,充其量就是個十多年的好友。
白子瀟連忙搖頭,他的任務還等著他去做呢,哪裡有什麼空處理額外的事情,而且看白子淵現在的樣子,處理起來估計相當令人頭疼:“不不不,我覺得你們的處理方法挺好的,青少年嘛,心理脆弱,何必要告訴他殘酷的真相,你來處理就可以了。”
祝宸瞥了一眼床上呼呼大睡的少年,翡翠綠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無奈:“我剛剛用一種通訊魘和叔叔那邊聯係過了,小淵是在學校找個了女友然後被發現,和叔叔吵了一架離家出走,我剛剛回信讓他不要擔心。”
說到這裡,祝宸的語氣頓了一下,雖然他算得上是白媽媽的養子,但他對於白爸爸並沒有什麼感情,所以稱呼十分疏離.....不過.....白子瀟好像並沒有察覺到這一點,可能是不在意,可能是忘了。
白子瀟確實沒有祝宸想得那麼多,他雙手環抱靠著牆壁,微微歪頭看向祝宸:“那你打算怎麼辦?把他送回去嗎?那我們就沒有辦法及時去落英村了。”
祝宸陷入了沉思,不過他也沒有沉思了多久,很快就眼睛一亮想出了一個辦法:“我忽然想起來,落英村有我的一個朋友,他倒也認識小淵和叔叔,而且為人非常熱心,實在不行就把小淵扔給他好了,到時候再讓叔叔過來接。”
“可以。”
兩個成年人商量好白子淵的去處後,就開始收拾行李,索性他們兩個都沒有太多東西,稍微收拾一下,搖晃起白子淵就踏上了去落英村的路。
祝宸的心情相當不錯,他選擇把白子淵扔到落英村倒不是擔憂對方的安危,畢竟對方身上有他的魘,他主要是擔心白子瀟會糾結過去的一大堆麻煩關係。
現在把白子淵丟出去後,就不用想著怎麼處理這件事了,咳,逃避雖然可恥,但它相當有用啊!
白子瀟則暗中觀察祝宸。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祝宸的體質和正常人不一樣,對方的那雙翠綠色眼眸在黑暗中仿佛散發著點點的光,讓白子瀟想起了一種名叫“螢”的魘。
這種魘在夜晚會發出螢火蟲一樣的光,然後在空中四處飄散,看上去美輪美奐,所以被賦予了這個名字,隻不過它具有一定的危害性,如果不小心被人吸入了體內,那就需要除魘師幫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