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瀟:噗。
他認認真真看著路銘的那雙眼睛,那裡麵就真的是純粹的疑惑,不是疑惑為什麼結婚的人變了,而是真的疑惑為什麼白子瀟一個外人要去藥宗。
“不是....既然你都知道我不是他,那為什麼還要和我結契?”
白子瀟摘下臉上的麵具,他把這個不符合他審美的東西扔在了一旁,沒忍住吐槽道。
“沒有什麼原因,就是因為當時站在那裡的人是你,給我那種特殊感覺的人也是你。”
路銘回答道,如果當初站在那裡的是王兮然,他一樣會拉著對方去結契,然後就和之前無數次一樣,再經曆一次世界重置罷了。
“什麼特殊感覺?”
白子瀟眼睛一亮,上半身不由自主往路銘的方向傾斜,一雙墨色的眼睛中充滿了期待。
說不定這就是解決路銘結婚綜合征的關鍵!
“嗯....”
路銘其實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他沉思了幾秒,一抬頭,就這麼撞進了對方那雙眼眸中。
太近了,近到他都看不清白子瀟的臉,但卻能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到自己看似冷靜其實緊張的樣子,近到兩個人的鼻尖都快要碰到一起,近到對方呼出來的氣和身上的氣息一同向自己湧過來。
路銘條件反射往後退了一步,好巧不巧後麵有一塊石頭,然後他又因為全部心思都在白子瀟這邊,太緊張都沒有機會反應,於是堂堂雲靈宗宗主,就這麼被一塊小小的石頭給絆倒了。
白子瀟第一時間抓住了對方的手,結果卻是兩個人結結實實地摔在了身後的金色花海中,柔軟的花瓣簇擁著兩人,金色的波浪起起伏伏,帶著淡雅濃鬱卻一點也不膩的花香。
握著的手指長而有力,骨節分明有力,觸感光滑且帶著一種冷,但白子瀟卻覺得相接觸的地方像是著了火一樣地灼熱。
“你還好嗎?”
他鬆開對方的手,自顧自撐著柔軟的土地坐起來,然後伸出手幫對方弄掉了銀發間沾染的金色小花。
“我好像明白了。”
路銘先是自顧自說道,隨後抬起頭,一雙好看的眼睛彎起。
他之前以為自己非要找到對方結婚的原因,就是自己想要找回那段模模糊糊的記憶,所以在發現對方比自己更啥也不知道的時候,他會陷入一種不知道乾什麼的茫然狀態。
但就在剛剛對方用關心的語氣問自己,然後順手幫自己捋下去頭發上的一朵花時,他突然就覺得,就算過去的記憶沒有找回來也沒關係,這個樣子就已經是他之前所追求的了。
“啊?你明白了什麼?”白子瀟撓了撓臉。
“我和你結婚,是因為你是特殊的,之前你問我有什麼特殊感覺,其實我也說不上來,所以我隻能告訴你,我不喜歡彆人碰我,但那個人是你的話,我很樂意。”
白子瀟都呆了,他第一反應就是不敢相信,這種撩人的話真的能從主係統口中說出來?他那個日常沒有什麼感情、把“扣評分”掛在嘴邊的冰冷上司去哪裡了?
麵前這個一臉認真純潔,說出來的撩人的話卻連他都差點沒忍住的人是誰?
白子瀟呆滯,而路銘也不說話,場景一時間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中,直到一道尖叫聲在耳旁響起。
“瀟哥!你還愣著乾什麼?上啊!”
構成輔助係統的那一串代碼閃得飛快,就差沒冒出點火星子了,
“把路銘閣下拿下後,你就是咱們時空管理局的傳奇,活著的傳說,以後要什麼評分有什麼評分,還怕任務完成得不好?”
“而且你想啊,就算他以後不當主係統了,但也絕對比你我要強好吧,到時候你就可以快快樂樂地吃軟飯了,我也不想著什麼,你吃肉給我留點湯就成.....”
輔助係統在這裡吧唧吧唧說著,而唯一能聽見它說話的白子瀟壓根沒搭理它。
他將路銘從花海中拉起來,幫對方弄掉身上沾染著的花朵和葉子,雖然錯愕但並沒有輔助係統想象中的狂喜,而是很認真地說了一句:“如果你隻是因為我能碰到你的手而你不反感的話,隻能說明我們關係比較好而已,真的不至於到結婚的地步。”
路銘可能是沒有接觸過這方麵的知識,所以在愛情啊、結婚啊、伴侶這方麵是個傻白甜,再加上他估計也不記得他們曾經私下裡的關係,所以把那種見到熟人的好感當成了一見鐘情。
這確實是一個好機會,借著傻白甜上司獲得資源的絕佳機會,更何況這個還是對方先提出來的,而且憑借路銘的責任心,就算他以後恢複成原來冷淡的樣子,他也絕對不會把白子瀟給扔了。
但是白子瀟做不出來這種事情,這跟渣男騙啥也不懂的小女孩有什麼區彆?
於是他很認真且慎重地和路銘說了這件事,沒想到對方隻是愣了一下,然後沒忍住笑出來:
“你大概理解錯了,你以為我說的我樂意讓你碰我,就真的隻局限於這個地步嗎?”
然後他拽著白子瀟的領子,在對方耳邊說了一句,後者立馬就像是一隻被踩到尾巴的貓跳起來,渾身的毛都炸起,一臉悚然。
我草草草草,誰能告訴他,為什麼他心目中冰冷玉潔的高嶺之花主係統路銘,會變成這樣直白霸道的一個人?
這反差也太大了,就宛如一個怪蜀黍要去哄騙一個天真單純善良的小女孩,結果被反關在小黑屋裡進行各種不可描述的事情。
白子瀟在這一刻,對路銘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他不由開始沉思,思考如今遇到的一切,最後得出了一個確切的結論——
他才是最傻白甜的那一個。
作者有話要說:
白子瀟:傻白甜竟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