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瀟簡直不知道自己該是個什麼心情。
憑借多年在星際社會做任務的經驗,白子瀟腦海中瞬間蹦出來一個詞——人體實驗。
“真是....一點預料都沒有。”
白子瀟喃喃道,他一點一點往前走,餘光全是路銘們漂浮在容器中的銀色長發。
至於琥珀色的眼睛——嗯,他們全都是閉著的,一點眼眸都看不見。
然而在走到一個角落的時候,白子瀟發現了一個特例,這個路銘看上去雖然和其他的路銘一模一樣,但這個是睜著眼睛的。
“你....能聽見我說話嗎?能聽到的話就眨眨眼。”
白子瀟遲疑了兩三秒,然後上前一步將手放在玻璃上,輕聲道。
他現在有些慌,路銘該不會穿進這個裡麵了吧。
容器中的人眨了眨琥珀色的眼眸。
白子瀟的手沒忍住抖了一下,連話都難得磕巴了一下:“哦、哦哦,你稍等一下,我馬上把你救出來。”
他先是小心翼翼地把整個地下實驗室探查了一遍,確認裡麵沒有藏著什麼危險後,就開始尋找打開容器的方法,順便找出來了一份資料。
這些資料並不包含什麼秘密消息,上麵隻有一些流程和簡單的介紹,不過這並不妨礙白子瀟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真有夠囂張的。”
白子瀟眯著眼睛看著手中的資料,這確實是一個人體實驗室,上麵並沒有寫實驗目的,主要是寫製作流程和容器的製作。
憑借著手上這份資料,他成功打開了容器,把泡在裡麵的人給撈了出來,順便從一旁的窗簾上扯下一塊布,裸著也不是個事。
但是就這麼近距離一接觸,白子瀟就發現了不對勁。
剛才隔著容器中的液體,他隻能看到對方的琥珀色眼眸,其他的看不清,如今沒有液體,他倒是能直接看到那雙眼睛,裡麵的神色卻讓白子瀟咯噔了一下。
並不是路銘特有的那種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冷淡,更像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還帶著隱隱約約的好奇和興奮。
“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白子瀟蹲在“路銘”麵前,隻覺得自己的這個恐怖猜測應該就是事實,路銘他在時空穿越中,又又又失憶了。
而且根據現在的樣子推斷,這次失憶不僅把之前的記憶全丟了,甚至還有可能把一些嘗常識給丟了。
這不完犢子了嗎?
接下來的時間裡,白子瀟又試探了好幾次,最後得出了一個讓他絕望的事實——路銘現在真的啥也不記得,就和剛出生的小孩子差不多,說話都需要教。
不過好在這家夥現在還是挺聽話的,甭管什麼原因,這對白子瀟來說起碼是個好消息。
“你就在這裡不要動,一會兒跟著我走,懂嗎?”
白子瀟站起來,他揉了揉發麻的腿,然後狠狠rua了一把對方的銀發。
以前他一看見對方的眼神就發怵,做什麼事情都畏手畏腳的,但麵對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路銘,他心理壓力一下子就沒了,要不是時間緊迫,他還挺想多揉一會兒。
接下來,他先是把所有的容器都打開,確保裡麵的東西沒有任何生命體征後,就開始設置自毀模式,隨後又將一些資料複製了一份,最後將整個地下實驗室裡能帶走的有用東西全都帶走。
實驗室裡麵的好東西還挺多,拆一拆用一用還能把那艘快撞散架了的飛船給補起來,在這個過程中,路銘就這麼跟在白子瀟身後,一句話也不說,但會乖乖地幫他把一大堆材料到飛船上。
有時候還會用非常手段讓那些大喊大叫的乘客閉嘴。
白子瀟對此還算滿意,他親眼看著地下實驗室毀滅於自毀程序的爆炸中後,就駕駛著那艘看上去被打了無數個補丁的飛船重新回到太空軌道上,朝著帝星的方向行駛。
剩下的旅途就頗為無聊,不過這倒是符合白子瀟的心意,這種突發事情來一次就夠了,多來幾次他是真的受不了。
在這個過程中,他就教導啥也不懂的某個家夥一些常識,不知道是不是人體實驗品的緣故,對方學得非常快,兩天後就已經能夠用星際語和白子瀟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