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瀟覺得, 如果劇情能隨著時間而穩步發展的話,他和輔助係統在一旁乾看著也是沒有問題的。
反正就相當於一個監工嘛,有問題就給它撥回正軌, 沒有問題就摸魚偷懶。
但讓他想不到的是, 參觀完人魚的第二天,他就被小皇子召喚進了宮中當伴讀。
按照道理來講,他和小皇子連眼神都沒有碰上,按照身份來講, 他的地位也不應該來小皇子身邊。
白子瀟帶著疑惑到了宮中,看到的就是端著一盤生魚肉花的小皇子,和他身邊綠色的身影。
“你來了啊。”小皇子聽到腳步聲後,隨意回答道, 眼神瞥過來的時候, 儘管不是很明顯,但眼底還是帶著一絲不屑。
要不是科維非要他過來,這種庶民都不會出現在帝國的皇子的眼中。
看來並非是小皇子讓自己來的, 那估計就是那條人魚了。
不過皇帝居然直接就把人魚賞給了小皇子, 看來確實夠受寵的。
白子瀟心中轉過這些想法, 同時朝著對方行了一個完美到挑不出錯誤的宮廷禮儀。
“不知道殿下讓我來這裡,是....”白子瀟道。
“是科維非要你過來的, 平時我去上課的時候, 你就伺候科維,懂嗎?”小皇子道。
說完, 小皇子將剩下的生魚肉放到了一邊, 開始旁若無人地和人魚撒嬌。
“你有我一個還不滿足嗎?”小皇子嘟囔。
“可是殿下還有學業要做,這期間我會孤單的,你送來的那些侍女侍衛一點也不好玩。”
科維笑著摸上小皇子的肩膀, 帶著魚鰭的手撫平他皺起的眉頭,
“不過我保證,我隻會是你一個人的。”你也隻會是我一條魚的。
“那就行,我還要去上騎射課,晚上再來。”
“好的殿下。”
一人一魚將白子瀟晾在一旁,親親我我了半天,最後小皇子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他離開後,科維甩了一下頭上的水珠,靠著水池懶懶散散道:“是蘭納讓你來的?”
白子瀟一頭問號。
“不是你讓我來的嗎?”白子瀟問。
科維嗤笑一聲,快速遊到了白子瀟旁邊的那個水池邊上,看著警惕的人,笑起來:“不用再掩飾了,你連他身上的氣息都沒遮住,也不知道蘭納怎麼會選你這種人。”
“我真的不認識什麼蘭納,你認錯人了吧。”白子瀟嘴角微抽。
同時他腦海裡閃過科維的心聲,什麼‘這麼濃烈的氣息說不定是蘭納的皇後。’‘我要是蘭納的話,肯定要把他囚禁在海宮中,也不知道那條魚是怎麼想的。’
剩下的就是一係列病嬌發言和十八禁言論,白子瀟也沒找出什麼有意義的,乾脆集中精力屏幕了人魚的心聲。
“與其糾結他為什麼要派你來接近我,不如糾結他為什麼非要乾預我的事情。”
科維貌似煩惱地抓抓頭發,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一樣,眼睛亮起來,
“你叫什麼名字?”
“白子瀟。”
“哦哦,那白子瀟啊,你說我把你標記了的話,蘭納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科維一想到那個畫麵,尾巴興奮地拍打著水麵。
“不怎麼樣。”白子瀟抽抽嘴角。
果然,即使早就知道科維就是個喜歡把美好的事情毀滅的性格,也已經做了足夠的心理建設,他還是和對方相處不來。
就在一人一魚關於這個話題開始互相扯的時候,藏在白子瀟胳膊下麵的藍色鱗片正悄悄摸摸地散發著淡淡的藍色光芒。
遠在千裡之外的海宮中。
“你是說,又有人魚去淺海,然後被打撈走了?”蘭納靠著白玉做成的椅子,語氣淡漠。
“是的,我們人魚族經過之前的內亂,人數已經大大減小,不知道您是打算.....”一名青色的人魚恭敬道。
“不用管他,我們之前將拉多山脈另一邊的三個陸地給分裂到了海中,人魚們好奇陸地的話,不會傻到選擇去陌生的淺海。”蘭納托著腮道。
那條被打撈走的人魚要麼是故意被撈走的,要麼就是太浪被撈走的。
人魚族數量少歸少,但還不至於把每一條人魚當祖宗供著。
“是。”那條青色的人魚道,晃著尾巴就要離去,卻突然被蘭納叫停。
“陛下,是還有什麼事情嗎?”青色人魚說道,同時觀察到陛下周圍有極其微小的水波紋。
根據他這麼多年的經驗來看,這麼小而均勻連續的水波紋,也隻有發出聲音的時候會產生。
“聽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罷了。”
蘭納尾巴一動,整條魚瞬間就出現在了幾米外的海洋中。
“你幫我搜集一下那條被打撈走的人魚的資料,不管怎麼說,人魚的驕傲不允許人類踐踏。”
“是。”
而對即將來臨的暴風雨一無所知的一人一魚還在掰扯。
“你不是對小皇子感興趣嗎?為什麼非要扯上我?”白子瀟無語。
“你怎麼知道我對他感興趣?一般的人魚可以察覺到周圍人的情緒,隻有身為海之音全盛時期的蘭納才能察覺到彆人的心理,你還說你和他沒有關係?”科維趴在水池邊,道。
“我不知道什麼蘭納,也不知道什麼海之音。”白子瀟冷漠無情地退後了好幾步,確保自己退到了一個、即使科維跳起來也碰不到他的地方,才停止。
“你這人可真無趣。”科維撇撇嘴唇。
白子瀟想,這不正好,他還不想引起這條病嬌人魚的注意呢。
就他這個性格,看上誰是誰倒黴。
接下來他倆平安無事地度過了兩天,直到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
“科維我回來了。”小皇子將課業往一旁的侍女手中一扔,飛一樣地跑向水池邊。
“今天下午不是有禮儀課嗎?”科維探出水麵,緊緊抱住了小皇子,整個腦袋埋在對方的脖頸處。
而看著小皇子背影的白子瀟,也同時看見了科維那雙綠色眼睛中帶著扭曲的愛與占有欲。
他微不可察地往後退了好幾步,遠離了這不正常的一人一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