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子瀟看來,過去的自己和齊衍,可能就是套著一個結婚皮的長期地下炮友關係。
但他真的沒有想到,齊衍他會這麼認真,認真到瞞著他有了一個孩子,然後失去了一個生命。
即使沒有親自懷孕過,白子瀟也知道,流產這件事情對於母體來說的影響有多大。
這件事情,是他對不起齊衍。
時針一分一秒走過,白子瀟心中各種想法一晃而過,就是沒有去看齊衍的眼睛。
“你以為你一句道歉就有用了嗎?就能彌補我這些年受到的傷害了嗎?”齊衍閉了閉眼睛,“我嘶”
抓著白子瀟領子的手驟然放鬆,白子瀟抬眼看去,就看見齊衍臉色蒼白,一隻手扶著自己的額頭,整個人搖搖欲墜。
“你怎麼了!?”白子瀟反射性抱起對方,正好看見還在流血的手。
那手背上,除了剛剛擊打合金門產生的傷口外,還有不知道摔打什麼東西而產生的口子,此刻正在一起往外流血。
血腥味濃重了起來。
“都多大的人了,還不懂得照顧好自己嗎?”白子瀟歎了一口氣,很快就找到了藏在彆墅中的醫療機器人。
“原本我沒當一回事的,畢竟以前經常受傷,但自從流產了以後,身體就越來越不行了。”
齊衍躺在床上,帶著一絲絲的自嘲,
“所以我才一點一點退出星盜的行業,專心做一個向導老師。”
白子瀟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應對這句話,隻好齊衍遞上一杯溫熱的水,重複了一遍:“抱歉。”
“你隻會說這一句嗎?話說隻有語言而沒有行動,很沒有誠意的啊。”齊衍眼睛一轉,道。
“那你想要什麼?”白子瀟看齊衍也不是很渴的樣子,乾脆自己喝了一口水,將水杯放在了一旁。
“我要你彌補我為了你而守寡的那些年,以及那個已經消失在星際中的孩子。”齊衍道。
“可以。”白子瀟點了點頭,心下歎了口氣。
自己這是又給自己找了一堆事情做啊唉,自己留下來的爛攤子,跪著也要處理好後續。
“就這麼說定了!”齊衍眼睛一亮,指揮一個智能機器人拿過來一張表,在白子瀟疑惑的眼神中,將那張表放到了他麵前,“快簽字吧!”
白子瀟拿起表,看著上麵密密麻麻的條例,語氣艱難:“為什麼我還有簽署承諾書?”
“因為怕你半路跑了啊,畢竟你不負責任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連孩子都能不要,你覺得我能放心你嗎?”齊衍說得是理直氣壯。
果然,一提到那個早就死去的孩子,白子瀟就覺得格外心虛。
他現在覺得自己格外地渣,感覺對不起齊衍,愧疚心都快溢出來了。
於是白子瀟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看著齊衍珍重地將承諾書放在了機器人手中,然後囑咐它掃描一份後備份到銀行中。
“至於這樣嗎?”白子瀟沒忍住吐槽了一波。
“當然有必要了,是為了以防你日後反悔。”齊衍說道,同時心中感慨。
自己以前當星盜的時候,多麼逍遙自在無法無天,喜歡上誰了,直接搶過來就是,也不管人家願不願意。
但偏偏遇上了白子瀟,又想得到人家的身體,又想得到人家的心,武力搶奪自然就沒有用了。
這就是喜歡和愛的區彆嗎?
齊衍想著,同時偷偷看了一眼白子瀟的側臉。
對方好像是在發呆,或者是在想些什麼,桌旁的綠蘿葉子伸過來,顯得有一種寧靜美好的感覺。
真好,齊衍微微勾唇。
考慮到他們分開這麼多天,一切都要從頭開始,齊衍也沒有強行要求對方住過來,而是大手一揮,讓白子瀟先回去。
“那我晚一點再過來找你?”白子瀟站在門口,有些遲疑。
“晚點,是晚上嗎?”齊衍彎眸,舌尖微微舔了舔下唇。
“隨便你怎麼理解好了。”白子瀟說完,往外走了幾步。
他總覺得,自己剛剛站的位置有些奇怪,但看著齊衍已經把門關上,所以他也就回去了。
但讓白子瀟沒有想到的是,他才剛剛回到學校沒多久,甚至都沒有走到自己的宿舍,就接到了齊衍那邊打過來的電話。
隻不過,那邊傳來的並非是齊衍的聲音,而是一個陌生人,說是光腦的主人在“醉生夢死”裡麵喝多了,現在有些神誌不清。
白子瀟還能怎麼辦,隻能又離開校園,踏入了醉生夢死的地盤。
這是一個超大的酒吧,裡麵裝修很好,消費也很高,到處都是飄揚的音樂和絢爛的燈光。
更重要的是,這裡有很多哨兵,因為情緒被調動起來,所有都帶著一絲暴躁和衝動,他們的量子獸,也興奮地在桌子上跑來跑去。
在這裡,白子瀟甚至都不用特意去尋找齊衍的位置,隻要看哨兵們的眼神和精神力往哪裡去,就知道齊貓貓現在在哪裡。
畢竟一個喝醉了的向導,在這裡可是最罕見最珍貴的場景。
他一路上釋放著自己的精神力,隔絕了那些不懷好意的哨兵,來到了齊衍麵前。
齊衍看上去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好很多,最起碼還能坐著,看見他來了,還露出了帶著兩個小梨渦的笑。
“齊衍,你還能認出來我是誰嗎?”白子瀟伸出手,在對方麵前晃了晃。
齊衍使勁眨了眨眼睛,突然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是親愛的!”
“嗯,是我。”白子瀟點了點頭,然後攔腰把人抱起。
還能認出人來,應該喝得不多。
然後他就付了賬單,被上麵長長長長的酒給嚇了一跳。
“他喝了這麼多嗎?”白子瀟看著懷中安安靜靜的齊衍,又看看拿著賬單的服務員,有些頭疼。
“是的。”服務員點點頭,指了指桌子上的酒杯,又指了指桌子下麵的酒瓶,“這些都是這位先生喝的。”
最後,白子瀟用光了所有的積蓄,總算帶著齊衍回到了彆墅中。
他把人放在床上,伸出手摸了一把對方的臉:“以後彆喝這麼多了,我錢包都被你掏空了。”
齊衍翻了個身,拽住白子瀟的手指:“因為我今天高興啊,這樣吧我說一個秘密來補償你,你不是想知道五號說了什麼嗎?”
“什麼?”白子瀟對這個是真的好奇。
“他說,在他們複製下來的你的記憶中,你其實是愛過我的容讓是美好的虛幻泡沫,那我就是真實的熱烈浪漫,反正比起那誰,你更愛我一點。”
齊衍說道,或許是因為有些喝醉了,語序有些混亂,但眼睛裡麵亮晶晶的,就像是有星星落在了裡麵,耳尖也微微泛紅。
白子瀟低低“嗯”了一聲,伸手摸上齊衍的睫毛,就像是觸碰到了宇宙裡麵最美的星星。
“所以當你要走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心裡麵肯定還是有我的,隻是你把它死死封在了底下,需要一個刺激來釋放出來。”
在強大的後勁下,齊衍這一說,就停不下來了,
“我一開始沒有想用孩子這個理由的”
“我懂,是我的錯。”
白子瀟歎了口氣,或許孩子是齊衍心底最深的傷疤,但為了刺激他,對方硬生生把自己的傷疤給挖出來,血淋淋地展示出來。
“可我一時半會兒也編不出什麼可靠的理由誰讓你表現得這麼絕情,非逼我出絕招嘿嘿被我騙了吧。”
齊衍抱著白子瀟的胳膊,又翻了個身,美滋滋睡下了。
已經蒙圈的白子瀟緩緩打出來一個問號。
“所以說,其實壓根沒有過孩子,你騙我?”白子瀟現在腦子都是懵的,他想起齊衍將那份承諾書保存到銀行的舉動,隱隱約約有了猜測。
“對啊。”睡夢中的齊衍點了點頭,回答得那叫一個瀟灑。
白子瀟: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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