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正是白子瀟和李少軒。
“你們都在這裡呢。”
白子瀟探頭看了一眼,就看見滿滿當當的人,當然也看見了倒在中間的柳俠士,不禁疑惑,
“這是在乾什麼,搞行為藝術嗎?”
他這話一說出來,全場安靜。
不對,本來就是全場安靜,隻不過現在更安靜罷了。
有的人還挺高興,畢竟白木劍君李少軒和他們是一夥兒的,也算是增強了陣營力量。
也有的人暗自咬牙,他們和李少軒不對付,而且一下子來了兩個成年男性,彆莊裡的食物又要重新分配。
在所有人中,最為激動的就是李少轅和林瀧。
“哥——”
萬劍山莊莊主也顧不得什麼形象不形象的,一把跳起來,就抱住了李少軒,
“你們怎麼這麼晚才來?”
“我也不知道啊,走著走著就落後了。”
李少軒看著他弟弟因為乾太多活而變得滄桑的麵容,毫無兄弟情地補充了一句,
“雖然你看上去就幾十年前一樣活潑,但是你這張明顯老了的臉,和性格完全不搭啊。”
李少轅:.........
剛剛好不容易起的一點欣喜心情全沒了,要不是周圍有這麼多人看著,他現在就該以下犯上。
最後還是有人解圍,將兩個人迎了進來。
畢竟外麵風雪這麼大,總是在大門口呆著也不是個事情。
而在這其中,白子瀟和李少軒被分配到了一個空的房間,也得知了發生的所有事情。
“所以說這就是暴風雪山莊的古代江湖板嗎?”
白子瀟聽完了所有的事情後,沒忍住吐槽了一句。
“瀟瀟,什麼叫暴風雪山莊?”李少軒頓時好奇。
“就是我們現在的樣子,走不出去,聯係不上外界,食物短缺,人一個一個接著死。”
白子瀟環視了一下他們的小房間,雖然是最後來的,但這個房間還不錯。
李少軒“哦”了一聲,仔細想一想,還真是這樣。
“這個也是瀟瀟從書上看到的嗎?”
“嗯。”
“那書上的結尾是什麼情況?說不定我們能借鑒一下。”
“全死了。”
“真....真的嗎?”
白子瀟轉過頭,看到的就是臉色有點發白的李少軒,不由好笑。
剛剛在雪山上,也沒有見這個家夥有多害怕,怎麼現在就成了這樣。
他從衣櫃中拿了幾件衣服,聳了聳肩:
“不用擔心,這個結局我看了好多個版本,有全滅的,也有隻剩下最後一個人活著出去的,也有好多人一起脫困的,總之什麼情況都有。”
“原來是這樣....那殺死人的家夥是誰?”
“這個就更多了,可能是仇人,也可能是朋友,或者是一開始死了的‘假死’人,又或者是隱藏在暗處的人,當然更有可能就是順風車殺人,也就是甲殺了乙,丙殺了甲,丁殺了丙,在這種情況下,人心中的黑暗會被無限放大,什麼事情都乾得出來.....嗯.....或許不是人也有可能呢。”
李少軒一開始聽得麵容嚴肅,待聽到最後一句後,整個人都不好了,說出來的話都有些發抖:
“瀟瀟.....世界上真的會有鬼怪嗎?”
“說不定真的存在呢....哈哈哈哈哈沒想到你這麼大一個人,居然還會怕這個。”
白子瀟沒忍住笑出聲來,他看著李少軒驟然變得慘白的臉,隻覺得有意思極了,然後就看見對方顫顫巍巍扶住他的肩膀,小聲道了一句“瀟瀟你彆回頭。”
“你......”
借著窗外的光,白子瀟看見了李少軒瞳孔中倒映出來的景象。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的窗戶上,貼了一張被凍死的死人臉。
“嘩啦”一聲,玻璃破碎,那一具被凍死的‘人’居然爬了進來,沒有任何表情地衝向了他們。
那一雙毫無光澤的眼眸隻盯著白子瀟,就像是看不到旁邊的李少軒一樣,徑直朝著白子瀟攻擊。
“瀟瀟,你先離開——”
李少軒看著明顯跳出他認知中的生物,狠狠咽了一口口水,隻覺得拿劍的手有些發抖。
但還是義無反顧擋在了白子瀟麵前。
“瀟哥,這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是有非法入侵者嗎?”
原本安安靜靜看戲的輔助係統也驚叫起來。
“都安靜!”
白子瀟聽著裡麵外麵混雜著的聲音,隻覺得有些頭疼。
一聲極小的“噗呲”聲傳來,一根胳膊長的金針穿過了凍屍的腦袋,將其整個都貫穿在了牆壁上。
然而那個凍屍就和沒有知覺一樣,仍然不停往白子瀟的方向爬去。
“真是惡心至極的東西。”
白子瀟垂眸,鞋尖碾過對方的頭顱,就像是踩碎一顆霜凍的果實一樣,直接就將腦袋給踩碎了。
李少軒打了個寒顫,默默握緊了手中的劍。
而此刻,外麵也傳來驚呼聲和尖叫聲。
白子瀟和李少軒衝出門一看,隻見整個彆莊外麵,都被一層密密麻麻的凍屍給圍住了。
而那一雙雙毫無神采的眼眸,全都看著白子瀟。
“看來我是打破了某人的遊戲呢。”
白子瀟看著這一幕,沒有其他人的恐懼和震驚,反而比剛才還要輕鬆一點。
越是這樣的大陣勢,就越說明背後的人慌了。
此刻,驚慌失措的人們也逐漸安靜,畢竟都是江湖翹楚,儘管第一次接觸到這種非自然的事情,但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們仔細去看那些爬在地上的凍屍,卻不由驚呼出聲。
“師叔祖!”
“太爺爺!”
“老頭子!”
一時,在場的悲傷居然超過了驚慌。
李少軒站在白子瀟麵前,手中緊緊握著自己的劍,倒吸一口涼氣。
“這些人,都是很早以前就消失的江湖高手,沒想到......”
“沒想到現在卻變成了這樣,倒是挺可悲的。”
白子瀟接過來他想說的話,手中的金針打了一個轉,眯著眼睛看著外麵的凍屍,
“現在想來,恐怕所謂的天衍圖,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陰謀,所謂的天機閣,也並不存在。”
帶著大雪的風打著旋吹下來,卻獨獨避開了白子瀟的位置。
“對,也不對,你隻說對了一半。天衍圖是騙局,天機閣卻是真正存在的。”
”
一個坐著輪椅的老人突然出現在了雪地中,看上去形態枯瘦,像是一棵老樹一樣,但卻沒有人敢輕視他,一個個都保持沉默。
“你是誰?為什麼要這樣做?”最後還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焦小小甩脫了父親的手,上前質問道。
“當一群人能夠擁有比普通人更強大的力量時,就注定這個世界無法平靜,我隻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事情罷了。”
老人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並沒有看向焦小小,那雙同樣渾濁無神的眼睛隻望向了白子瀟,
“我很好奇,請你回答我,為什麼你會讓我的凍屍變得如此焦躁,甚至違抗我的命令也會跑出來。”
白子瀟簡直要被他這個蠻橫無理的態度給氣笑了。
憑什麼他好奇,我就必須回答?
“那我也很好奇啊,你到底是從哪裡得來的這些邪術,你能告訴我嗎?”
如果沒有輔助係統那一句提醒,他或許會以為這是這個世界裡的人自己想出的法子。
但是輔助係統剛剛那麼一說,白子瀟瞬間就警惕起來了。
“自然是從我師父,上一任天機閣閣主那裡傳下來的,當年我幾乎被全江湖追殺,自此看透了這紛爭的天下,人心本就向惡,隻有——”
老者的話沒有說完,就被一道陌生的年輕聲音打斷。
“你殺死了我的曾祖父,你和你口中說的惡人有何關係?”
一位女俠看著成為凍屍的曾祖父,泣不成聲。
“不不不,在這個彆莊中,我可從來沒有殺過人,我殺的,隻是最後走出彆莊的那麼一兩個人罷了。”
老人聲音緩慢道,
“死在彆莊中的,全都是他們自己殺死的,你的曾祖父,是被他好友從背後刺死的,因為他好友和你的曾祖母偷情罷了。”
在場的人一下子就驚呆了。
“還有剛剛死的那個姓柳的,是被他弟弟殺的,前天死的那個老頭,是被他兒子殺的,真是有意思,我殺死的人明明比你們其中任何一人都要少,你們卻能堂而皇之地指責我,這個江湖,還是和我記憶中一樣肮臟。”
在場的人都沉默了,白子瀟倒是無所謂,和其他人不一樣,他以前跟無數中二病打交道過,這就是一個老中二病罷了。
成天想著用自己的力量清除世界的黑暗什麼的。
看著眾人沉默,老人滿意笑笑,接著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