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些舉動會讓顏少軒覺得,在外人眼裡白子瀟就是隨便一個長得很像的人就能替代的存在。
所以原本就有些狂躁的他就更狂躁了。
早些年的時候,知曉過去的少部分人為了奉承討好他,會送一些和白子瀟長相有那麼一點相似的美人,他們全被顏少軒給扔了出去。
他本來以為這麼多年來,那些人總該消停了,隻是沒想到一直跟在身邊的貼心下屬格雷姆也會犯這個致命愚蠢的錯誤。
格林姆深深彎腰:“陛下,不知道是誰又把“那個”送了過來。”
“那個”專門代指和白子瀟很相似的美人。
顏少軒冷哼了一聲:“不就是你嘛,沒有有下次。”
要不是看在格雷姆跟了他這麼多年的情分上,他才不會花這麼多時間告誡對方。
格雷姆驚愕,明明他送過來的是有著人魚血統的、能安撫人精神的omega。
怎麼會被陛下當成“那個”呢?
感受到十分冤屈的格雷姆還想說些什麼,就看見顏少軒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示意他早點退下。
於是格雷姆也沒有膽量再說下去,隻好懷著滿肚子的疑問離開了宮殿。
格雷姆走後,偌大個金碧輝煌的地方就隻剩下了顏少軒一個人。
他在椅子上坐了很久,仿佛是在回憶著什麼,隨後他伸出手打開了最靠近自己的一個櫃子。
櫃子上了雙重鎖,但裡麵卻並非是什麼機密的東西,而是一個看上去十分奢華的孔雀麵具。
蒼白修長的手將麵具從櫃子裡拿出來,在燈光的照耀下,麵具整個呈現一個孔雀的形狀。
在孔雀尾巴的地方點綴著許多細細小小的藍綠寶石,而這些寶石一如既往地靜靜散發著藍色和綠色交錯的光芒,和幾十年前一樣高貴又典雅。
隻可惜,物是人非。
顏少軒心中長長歎了一口氣,他本來想招手讓人把床上那位給趕緊送回去,但是在下定決心的前一秒,他又猶豫了。
對方長得實在是太像白子瀟了。
他見過很多和白子瀟長得有些像的美人,有眼睛像的,有臉部輪廓像的,有神態像的,但還真沒有遇見這樣一個從全方位都很像的人。
在四目相對的那一刻,他甚至恍惚以為對方真的回來了。
但是在清醒後,他又自嘲一聲。
真正的白子瀟已經消散在了爆炸中,如果他就這麼輕易找了一個替身,怎麼對得起那份感情?
隻是真的太像了啊。
顏少軒將手中的孔雀麵具重新放回櫃子裡鎖好,起身朝剛才的那個房間走去。
那就.....看一眼吧。
隻是看一眼,緩解一下這麼多年如同毒草一樣蔓延的思念,哪怕隻有一瞬間的逃避和沉溺,也足以抵過漫長歲月中的痛苦煎熬。
顏少軒站在門口猶豫了幾十秒,最後還是選擇推開了那扇門。
他悄無聲息地靠近了那酒紅色的簾幕,蒼白冰涼的指尖碰到了紅色的天鵝絨,卻顫抖著沒有勇氣掀開。
仿佛它觸碰到的不是一塊柔軟的布料,而是一個長滿了刺的釘板一樣。
顏少軒在簾幕外麵猶豫,白子瀟在簾幕裡麵和輔助係統聊天。
“有結果了嗎?”白子瀟看著那串看上去很高興的代碼,問道。
“嗯,重生局那邊有係統過來認領這件事了,這個連月是從未來重生的,他已經有了一個新的重生劇本,所以咱們拿到這個劇本算是廢了。”
輔助係統道,
“主係統大人於是決定降低我們的任務難度,隻要保證主角攻不死,這個任務就能給我們雙S評分。”
聽到前半段的時候,白子瀟臉色不是很好看。
但是後半段上的內容還是挺讓人滿意的。
果然雙S評分就是解決一切矛盾的關鍵點。
“那就行,怎麼看我們也不吃虧,不過還是有些不爽啊。”
白子瀟摸了摸下巴。
“因為我沒有把能量給要回來嗎?”輔助係統戰戰兢兢問。
“不是,主要是覺得重生局那邊也太過囂張了吧,什麼也不說就破壞我們的劇本,而且據說重生局的高質量劇本多,主係統給他們撥的雙s評分份額也多。”
白子瀟撇了撇嘴,之後就打開了自己的係統麵板開始寫信。
輔助係統好奇湊上去:“瀟哥你在寫什麼?”
白子瀟邊認真寫一邊解釋:“建議信,建議削弱重生居那邊的雙S評分份額,以絕對公平的形式分配雙S。”
輔助係統的代碼亮了亮,它表示讚成白子瀟這個舉動。
它也看重生局那邊那幾個囂張跋扈的係統不順眼很久了。
隻是它沒有想到,白子瀟隻寫了一個開頭就停下了。
輔助係統湊上前:“怎麼了?是想不出來寫什麼嗎?”
白子瀟有些僵硬地動了一下自己的胳膊:“不是,我感覺...我的身體好像有一些異樣。”
自從他身體裡麵的酸軟感覺緩緩退去後,一種更加奇妙的感覺在身體裡浮現。
那感覺很奇妙,白子瀟也形容不上來,就像是高壓鍋放氣的樣子,熱騰騰的蒸汽從四肢毛孔散發出來,他隻覺得自己全身都置於這灼熱的溫度中,鼻尖滿是特殊的氣息。
輔助係統幫白子瀟檢查了一下身體後大驚。
“瀟哥,你作為alpha的發情期居然到來了,估計就是被之前那兩個藥劑給刺激的。”
畢竟不管是alpha抑製劑還是omega偽裝藥劑,本質上都是一種激素,會對腺體造成刺激是很正常的現象。
白子瀟臉色一變,他當初之所以這麼抗拒abo世界,除了裡麵詭異的性彆劃分和男男生子外,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他討厭發情期這個設定。
準確來說,是討厭這種讓他自己喪失理智、隻剩下本能的設定。
白子瀟從牙縫裡擠出來幾個字:“有沒有發情期抑製劑,我拿評分給你換。”
輔助係統連忙打開它的倒買倒賣小賣部:“稍等啊,我正在給你找。”
發情期來得是如此迅速,輔助係統話還沒有說完,白子瀟就感覺自己整個人宛如掉入了岩漿一樣,火焰由內而外的灼燒著他的每一個細胞和血管,腦海中名為冷靜的神經崩一下斷掉。
空氣中甜蜜的香氣越來越濃。
而在簾幕外麵的顏少軒自然也察覺到了這股氣息,他一下子就從回憶中驚醒。
床上躺著的人終究不是白子瀟,畢竟對方可是個無比強勢的alpha,怎麼會散發出這種甜蜜到勾引人的氣息呢。
清醒了的顏少軒不由自主往後退了一步,結果卻直接腿一軟坐在了地上。
他驚愕地發現這種甜蜜的勾人氣息不是從床上傳來的,而是從他自己身上傳來的。
怎麼可能!他的omega腺體明明已經被標記了,怎麼會如此輕易地被勾起發情期呢?
下一刻,一雙有力的手揪住了他的領子,粗暴地將人連拖帶拽上了床。
“刺啦”一聲,酒紅色的天鵝絨簾幕被撕下來長長的一條,顏少軒甚至還沒有從剛才讓他震驚的事實中反應過來,就感覺眼前一黑。
“呼,放開我.....唔啊....”
在發情期的作用下,他的聲音聽起來沒有之前那麼冰冷,但依舊是帶著憤恨和咬牙切齒。
但是他沒有等到身上人的收斂,反而感受到了喉結被咬住的疼痛。
帶著無法被忽視的懲罰意味。
他隻感覺自己的腦子成了一團漿糊,幾十年都在沉睡的omega腺體一朝有機會發揮出它的作用,那信息素簡直如同排山倒海一樣湧出。
顏少軒覺得自己此刻在理智和欲海中徘徊,他猛地咬住了自己的唇,疼痛就讓一片混亂的腦海冷靜了片刻。
不行,不可以。
白子瀟的樣貌在腦海中一閃而過,顏少軒拚死掙紮起來給了對方一拳,結果卻被握著手腕給摁回了床上。
酒紅色簾幕被撕扯的聲音響起,他發覺手腕處也被綁上了柔軟的天鵝絨絲帶,下一秒,他整個人都被翻了過來,灼熱且帶著alpha信息素的呼吸從耳邊掠過,有什麼堅硬的東西刺入了他位於脖頸後麵的腺體。
蒼白的手指猛地屈起,死死抓著床單卻依然不停在顫抖,喉嚨裡傳來抑製不住的喘息。
最後一絲理智徹底崩潰,隻剩下了信息素交融的狂歡與滔天的欲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