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維利爾郡,總是處於蒙蒙的細雨中,一輛馬車駛過泥濘的小道,留下長長的車輪印子。
馬車不知道行駛了多久,周圍的環境從茂密的樹林變成精致的白色圍欄後,那一直被鞭策著行駛的馬總算停了下來。
“先生,金蘋果莊園到了。”
“嗯。”
白子瀟隨手扔給對方兩枚銀幣,隨後借助惡魔本身的力量,輕而易舉潛入了金蘋果莊園。
在莊園內部的彆墅前,兩個年紀相仿的女孩子正相互依靠著看雨,同時用采摘的鮮花編製花環,時不時笑鬨一番。
橘勢大好。
“這就是主角和女主了。”
輔助係統打開定位插件,再三確認道。
白子瀟隻是簡簡單單“嗯”了一聲表示明白,隨後就隱匿在灌木叢中望著那邊。
冰冷的雨從天上飄下,毫不顧忌地打濕了惡魔的羽翼。
“瀟哥,你....還好嗎?”
輔助係統擔憂問道,自從拉斐爾自殺後,白子瀟就陷入了一種很低沉的情緒中,這段時間一直都沒怎麼說話。
“我還好,我們走吧。”
白子瀟微微搖了搖頭,
“回時空管理局吧,任務做到這個份上,已經能夠拿到一個不錯的評分,我不想繼續下去了。”
“好。”
輔助係統長長地歎了口氣,幾秒鐘後,一道尖銳的叫聲在腦海中想起,
“瀟哥!!!世界外頭的屏障不讓我們出去!回不去了啊啊啊啊啊!”
“你能不能安靜一點。”
白子瀟這些天本來就有些心煩意亂,被輔助係統這麼一喊更心焦了,
“緊急按鈕也不行嗎?”
“不行,信號根本發不出去。”
白子瀟“嘖”了一聲,他看了兩個橘裡橘氣的女孩子一眼後,轉身離開了金蘋果莊園。
他隨便找了一處荒僻的林子,手指一翻,那把漆黑的匕首就靜靜的躺在了他的手心中。
“根據我過往的經驗,隻要我附身的這具身體死亡,我們就能回去。”
白子瀟的語調聽起來異常平靜,他在輔助係統的尖叫聲中毫不猶豫劃破了自己手腕上的大動脈,然後找了一棵樹靠著坐下。
在他的記憶中,自殺的經曆並不是很多,但也並非沒有。
隨著血液的流失,他隻感覺到那異常熟悉的冰冷和昏昏欲睡。
拉斐爾當初也是這種感受嗎?
算了,不想他了,下一個世界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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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裡之上的高空中。
“我總感覺我忘了什麼。”
“有嗎?我記得咱們該做的事情都做過了。”
“我好像忘了和他說,那具身體因為神降已經開始崩潰,所以我才提早離開的。”
“……”
“你為什麼這麼重要的事情都能忘?!”
“不要這麼凶嘛,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怪不得他看上去那麼難過,難過得要死了,你提早說一句會死嗎?”
“神明是不會死亡的....但是....我好像感覺他真的要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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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白子瀟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的並不是眼熟的白茫茫,而是一片墨色。
他有些疑惑地眨眨眼,這個地方好熟悉....有點像自己第一次做夢時到達過的地方。
白子瀟看向了自己的手腕,那裡一片光滑,絲毫沒有被割破的痕跡。
但是那裡卻有一個黑色的鎖鏈,一頭禁錮著自己的手腕,一頭鑲嵌在牆上。
不隻是右手腕,剩下的手腕和腳腕上都有這個。
白子瀟一時間知道自己應該是個什麼心情。
他這是...被關小黑屋了?
“哇”的一聲,一隻紅眼睛的黑色烏鴉落在了旁邊的窗子前,白子瀟從原主那少的可憐的記憶中翻出來了這種烏鴉的資料。
深淵血鴉,一種隻存在於深淵的可怕生物。
所以說他現在是來到深淵了嗎?
唔,到底是誰會把一隻惡魔帶到深淵呢?
白子瀟還在沉思中,就見那隻烏鴉興奮地大喊一句,穿過窗戶落在了自己的床邊,而在那個地方,一團黑霧逐漸形成一個人形。
白子瀟瞬間就想起了那個酒館和那個夜晚,他警惕地看向對方,但是又悲哀地發現,以他現在這種全身都被禁錮的狀況,貌似完全做不出任何抵抗的動作呢。
白子瀟:疲憊的微笑jpg
不過他倒是沒有從來者身上感覺到惡意,當下也懶得再相互試探,直接開口:“你是誰?”
來人露出來一張俊美如同神顏的臉,平淡的眼神中難得有了些詫異:“我記得你上回叫過我的名字。”
白子瀟顯得比他還詫異:“有嗎?我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