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的傭人,除了霍知行身邊那幾個伺候,每次需要熬藥的時候,她會跟他們說話,剩下的也沒有跟這些人打過交道。
這個傭人倒是很熱絡,好像跟她很熟的樣子,一點不拘束,也不客氣。
“我有去過藥房幫忙曬藥,我是老太太身邊的,我叫冬妮。”
“這位是我們霍硯小少爺的親媽,也就是將來的霍夫人,是霍三爺的太太,整個霍家的女主人。”
“所以你不要這麼跟她說話,她脾氣不大好,小心得罪了她。”
冬妮跟蘭香說了一堆,帶著她抱著花往要擺放布置的地方走。
見到每一張桌子和窗台,冬妮都放上合適的插花。
抽空就是喋喋不休的跟蘭香說話,“我看蘭香醫生你長得很漂亮,人也像飽讀詩書的樣子,可你好像不大會說話。”
“家裡寶珠小姐不喜歡你,老爺子和老太太也不喜歡你。”
“我聽說,三爺那邊都不讓小少爺見你了,說明三爺也不喜歡你。”
“你雖然是醫生,但你也得清楚,你是來賺錢的,哪有人不會為五鬥米折腰呢?”
“所以啊,你對他們態度得恭敬一些,彆惹他們不高興。”
“你當心他們哪天把你趕走了,你丟了這份工作。”
冬妮說的這些,蘭香從未想過。
蘭香沒找霍家人要診金。
且,她行醫至今,用的是醫術治病換診金,從未對人低聲下氣過。
“你沒長眼睛嗎?這瓶花擺在這能看嗎?”岑雪儀目光掃到了她們,忽然怒氣衝衝的走過去就是一通訓斥。
蘭香看著岑雪儀,很失望,她竟然是霍硯的媽媽。
霍硯的孤獨症,和擁有這樣脾氣差的媽媽,脫不了乾係。
冬妮連忙想把花束給換了,“對不起,我這就換!”
但是著急得手忙腳亂,出了岔子。
花盆被碰掉地上,摔碎了。
岑雪儀對著冬妮就是一巴掌,“你是不是故意的?!你知道這花瓶有多貴嗎?這個是水晶的!”
她突然這麼一巴掌,冬妮沒有防備,被打傻了。
蘭香站的位置有些遠,她生病還難受著,想攔著岑雪儀動手晚了一步。
“怎麼,你湊上來也想挨打?”岑雪儀看向蘭香,輕蔑的問道。
冬妮怕蘭香被她連累,連忙推開蘭香,把她推到一旁。
岑雪儀看向蘭香,“是不服氣嗎?想挑戰我的權威?”
繼而又掃了一眼周圍的傭人,盛氣淩人道:“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有些人沒有把我這個霍家小少爺的媽媽放在眼裡。”
“尤其是那些仗著自己長得有幾分姿色的,都妄想能嫁給三爺。”
“我今天把話撂這,你們誰要癡心妄想動不該動的心思,我就讓誰下半輩子沒一天好日子過!”
岑雪儀這是故意殺雞儆猴。
她難得能來霍家,最想做的就是宣誓主權,擺擺她未來女主人的姿態。
蘭香看著岑雪儀,眉頭皺得越發的緊。
她不是不服氣,是覺得這個女人好像腦子有什麼大病。
一個未婚有權有勢的男人要跟誰結婚,她管不了,就來視一眾長得年輕的女傭人為敵。
岑雪儀環視一圈後,又把目光落在了蘭香身上,“長得漂亮的,你們不想我動手,吃苦頭,就放聰明點自己去辭職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