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母子四人決定去看看。
看到卷簾門拉著,在外麵用鑰匙打不開,說明裡麵上了閂,這確實是在“做生意”的意思,要是能直接開門就說明是因為其他事鎖的門。
這是家人共知的暗號。
他們使勁拍門,沒人來開門,也無人應答。
母子四人的心裡忍不住地慌張起來,拍門聲越來越大,大聲呼喊老公和大兒子的名字,可是卷簾門後麵依然毫無動靜。
反倒把周圍鄰居給吸引來了。
“沒事吧?怎麼了?”
“叫不開門?”
“我記得這店關門一下午了,老板又打牌去了?”
“老板最近牌癮好重啊,老板娘要盯緊點咧,四個兒子要結婚,這樣不行咧。”還有主婦端著碗跑出來看熱鬨,教育老板娘如何如何。
老板娘現在哪有心思應付街坊,嗯嗯啊啊含糊應兩聲,讓小兒子去附近的鋼材加工店喊老板來幫忙。
“這門反鎖了,叫門又叫不開,你們爸在裡麵不知道死的活的,拆了算了,快去。”
小兒子應聲跑了,幾分鐘就帶來了店老板,老板帶來了能切割卷簾門的鋸子。
“這門不要了?那我就開口子了?”
“開開開,這破門值幾個錢,我要裡麵的人。”
老板娘的話音裡都帶哭腔了,圍觀的鄰居們也是越來越多,不少人白天從這裡經過都提到下午就看見關門了,這小半天不見店老板做生意,不知道他在乾什麼。
“行行行,你們站開點。”
鋼材店老板啟動鋸子,壓上卷簾門,隨著金屬切割的火光四濺,慢慢切割出一個能過人的洞口。
“哎呀,裡麵都沒開燈呀。”
老板還在操作,圍觀的人仍在圍觀,但從打開的縫隙裡也能看到裡麵一片漆黑,沒有任何燈光。
這下就連這些鄰居們都覺得有點不好的預感。
老板娘腳步晃了兩下,差點站不穩,但三個兒子沒一人注意到自己母親,光顧著看鋼材店老板的操作。
鄰居裡麵也沒人上前幫忙攙扶,多年老鄰居了,這一家的修車生意做得怎麼樣,鄰居們都看在眼裡,也就他們一家以為彆人不知道似的。
以前不是沒人想去分一杯羹,結果都沒好下場,有的人甚至再也沒看到了,問起就是搬家了。
是真搬家還是假搬家,那就嗬嗬了。
鋼材店老板總算切斷了最後一點連續,切下來的卷簾門板咣當掉在地上,這老板還沒來得及關掉鋸子,就被猛地撞了一下,那三個兒子急不可耐地往裡衝,根本不管旁人的死活。
“臥槽,你們趕著送死啊!”
鋼材店老板氣得破口大罵,關了鋸子,氣衝衝地走了。
懶得看這家的熱鬨。
還沒走遠,突然感到身後一道光,接著聽到兩聲大喊。
“爸!”
“大哥!”
這聲音仿佛一個信號,圍觀的鄰居們緊跟著往裡衝,一下子把老板娘給擋在了外麵。
她在後麵急得跳腳,卻沒一個人讓她,都想搶進去看第一手熱鬨。
鋼材店老板也想看熱鬨,但看看手裡的鋸子,想想還是算了,要是看熱鬨傷了人,有得扯皮,都是周邊鄰居,誰不知道誰啊。
當人群湧入小小的修車店裡,一片片驚呼聲此起彼伏,音調有高有低,合在一起跟唱戲一樣。
“哎呦喂呀,快報警!”
“快叫救護車啊,叫救護車!”
“我沒帶電話啊,誰有電話?”
“你們三個小子發什麼呆,打電話啊!”
“老板娘呢?她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