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明顯是全隊睡著後被蟲子下了卵,當成了散播後代的孵化器。”
“噦~”
“麻煩了,這種蟲子鑽在身體裡,一身肉都要被咬爛了。”
“明天我們就上公路了,沿途有醫院會好一點的。”
“先摘先摘,把他們身上清乾淨再帶回去,彆汙染了我們營地。”
葉奈聽著隊員們罵罵咧咧,她也在給一名隊員摘蟲子,孢子已經反饋給她,小馬哥及手下隊員確實很不幸地成了蟲子下卵孵化及幼蟲的活體食物和自走散播機,但它們能清除掉肌肉內的幼蟲和蟲卵,並讓他們退燒,隻是這一次消耗巨大,得好好休養恢複健康。
孢子能處理,葉奈就不慌,她把看得見的蟲子摘乾淨,對講機裡也傳來營地準備好的通知。
接應的隊員也趕來了,葉奈給他們也發了防護服,穿好了再做事。
木係隊員就地取材,用草編織擔架,葉奈在每個擔架上鋪上一層醫用墊布,小馬哥和他的隊員躺在墊布上一個個抬走。
葉奈跟著他們回去,還有人去找車。
軍中戰隊用車很寬裕,按人數可以攤到二三人一輛車,方便在車後座放些順手要用的東西。
但現場隻有三輛車,全部隊員坐得滿滿當當,這情況一看就是小馬哥全隊人員發現身體不對,開車想趕回公路去醫院,卻在離公路不遠的地方因高燒都倒下了。
若是沒被人發現,他們都會死於感染和高燒。
好在這個結局沒有發生。
回到營地時,葉奈拿出拉傷員的掛車繼續履行它的職責。
鋪墊布的用意就在這裡了,現在這天氣,蟲子防不勝防,以防草編擔架裡又藏著什麼蟲子,到車前把擔架一扔,提著墊布四角送上車,讓人就這麼躺著。
人跟人之間都空著一段距離,方便其他人走來走去的照顧。
葉奈把最後一輛全新的掛車拿出來,剩下半隊人也放下了。
接著就是扒衣服,不論男女,全扒得隻穿個內衣。
衣服一脫,更加怵目驚心,有的人腹部傷口都在流膿。
葉奈和兩個隊醫趕緊給他們配藥水,鹽水葡萄糖消炎藥一瓶接一瓶地掛。
掛完了水,接著在身體表麵配灑濃鹽水,他們身下的墊布不透水,濃鹽水會積攢在下麵,等於身體背麵的皮膚長時間浸泡在鹽水裡,藏在皮膚內的蟲子受不了高鹽環境鑽出來也會接著淹死。
身體正麵就先由人力一條條夾走,再鋪上浸泡了濃鹽水的墊布當被子蓋,把藏在傷口深處的寄生蟲趕出來。
現在就看他們明天能不能醒過來,但明天上路肯定是拖拉機拉兩個掛車的場麵。
所有行動還算方便的人,晚飯都顧不上吃,拿著鑷子給人夾蟲子。
葉奈的孢子則悄咪咪地修複傷員們的身體內部,讓注入體內的藥水更好的發揮作用。
兩個隊醫與葉奈一起輪班照顧他們,幾小時後,高燒的眾人開始陸續退燒,恢複意識,到快天亮了,最後一個人的體溫退到了正常。
在半夜的時候,他們還給病號們換了乾爽的墊布,鹽水墊布鋪了幾個小時人都醃入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