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士兵想了想,冷淡道:“你到底有沒有問題,等到了新地方,自然會有人給你做二次檢測。”
還不等盛流細問,右手邊的那個士兵突然笑了一聲,意味深長道:“就她這樣,能撐到檢測結果出來嗎?”
年輕士兵聞言一愣,偏頭打量了一眼盛流身上單薄的骨骼,然後就……不說話了。
盛流:“……”
盛流眸光閃爍了一瞬。
兩個士兵不知道盛流為什麼突然安靜下來,但他們也樂得“犯人”老實不鬨事。
他們帶著盛流繼續往前走,但這次還沒走兩步,就聽見身後檢測點處,傳來了嘈雜的騷動。
事很多人在驚呼,好奇的喊叫——
“怎麼又是低點數的!”
“又一個!又一個!”
“今天是怎麼回事?十年難得一見的事件,這是紮堆來了啊。等會兒檢測完我是不是應該去買個彩票?”
…
又一個低點數?
兩個士兵齊齊一驚,下意識轉身看去。
距離較遠,且人群熙攘,看一眼望去,他們還是第一時間就發現了目標。
那是一個男人。
判斷不出年紀。但從裸露出來的身軀和空蕩的衣物來看,這個人應該極為瘦弱,甚至算得上是骨瘦如柴。
而此時,最讓人驚駭不可理解的,是這個男人的行為動作——他的腰背皆彎曲佝僂著,展露出嶙峋的脊骨。雙臂直直的垂下,指尖幾乎可以觸及到地麵。但與此同時,那顆看起來乾枯的隻剩下薄皮的頭顱卻又在高高地昂起。
枯瘦的臉上五官平平,竭力麵對著天空,似乎天上有什麼東西是他極為渴望的。
這一刻,男人的身體和腦袋,看起來像是分彆被兩個思想所控製著。
統一,又矛盾。
在盛流看去的時候,那條伸直的脖頸已經仰到了人體極限。
“嘎嘣——”
可能是錯覺,盛流在隱約間,似乎好像聽見了清脆骨折聲。
那是脊椎斷裂的聲音嗎?
金屬棚中,中年男人和軍裝男人都已經發現了不對。
士兵們再次將武器對準目標。
他們嗬斥著男子,“不準動,原地趴下!”
但這次他們的命令沒有得到反饋。
男人伸長著脖頸,早已經開始充血的瞳孔直直的望著天空。突然間,他的表情變了,從虔誠渴望,變成了憤怒,變成了仇恨。
他張開了嘴,開始說話
聲音卻是非常含糊。
即便是僅有幾步距離的軍裝男人,都沒有聽清楚具體內容。
入耳隻是一連串的,含糊雜亂的絮語。
這似乎隻是精神病人的胡言亂語,正常人多聽一會兒,都會覺得腦神經抽痛。
周圍已經有人不耐喊道:“快點把這個瘋子抓起來啊!”
“這是在念什麼鬼東西,是詛咒嗎?他不會是在詛咒我們吧?!快點把他控製起來!”
沒有人知道,隔著至少有百米遠的距離,有一人好像聽清了……
“星海……遺忘……吾主……?”
身形單薄的少女輕聲念道。
兩個士兵一愣,正要質問盛流在說什麼,話還未出口,就被遠處再次產生的異變驚地變了臉色。
還是那個男人!
那個正在詭異絮語的男人!
他本來是麵對著金屬棚的,但這時突然轉身“看”向了那些圍觀的民眾。
明明他的臉還朝著天空,轉過來的隻是身體,但所有麵對他的人,卻在這一刻產生了“被注視”的感覺。
這時還沒有人反應過來這代表著什麼。
下一瞬。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詭異的,通體血紅的,宛若章魚觸手的東西從男人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中,扭曲著,擠壓著,倏然冒出。
觸手們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如同腫瘤一般擠在一起的眼睛,同時流露出狂歡之色。
然後,它們瘋狂的朝著那些還茫然的群眾噴湧而去。
這是歡慶!是它們奔湧的狂潮!
“啊!!怪物!有怪物啊!!”
終於有人反應過來,尖叫出聲。
“都讓開!”
中年男人爆喝出聲,“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