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張又一張臉劃過後,支縱焱的回想也快要到頭了。
瓏光敲了敲左近侯書房的門,開了門後又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到了,就是這裡,支先生請!”
支縱焱從回想中回過神來,看見前麵的門開了,他愣了一下才走進去。
門內,左近侯正裝模做樣的背手而立,似乎並沒有發現有人進來了。
瓏光輕挑了一下眉毛,輕咳了一聲,她大大方方介紹支縱焱說:“大人,支先生來了。”
聞言,左近侯原本背著瓏光的手一顫,似乎正在竭力壓製住自己的情緒。
良久,左近侯都沒有轉過身來看向瓏光他們,瓏光的話似乎隻是一場時空漏洞,把支縱焱遠遠的隔絕在外。
“大人?”瓏光小聲的叫了一聲。
這時,左近侯才仿佛從長遠的時空中回過神來,他緩緩扭過頭,似乎是想要給支縱焱一個驚喜,一雙眼緊緊的盯著他,認真又仔細的觀察他的反應。
可惜的是,支縱焱從左近侯轉過頭來開始,再到左近侯已經完全把身體轉過來麵向他,他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特殊的反應,有的隻是茫然,似乎在回憶著他在哪裡見過左近侯,可是又怎麼也記不上這一號人。
支縱焱的迷茫左近侯也看到了,他的眼底滑過了一絲失落。
原來他跟瓏護衛一樣,雖然長得像他以前認識的故人,可是這份熟悉也僅僅是他單方麵的熟悉而已,對於他們兩人而言,儘管他們兩人長得與他以前認識的故人十分相像,可這並不代表他們兩人就是以前的故人。
對於這個發現,左近侯感到有些失落,頗有曾經滄海,如今無人識得的惆悵。
暗自長歎一聲,左近侯抬眼正視著支縱焱說:“支縱焱,支家的第幾代人?”
支縱焱是支家第幾代人網上都能查得到,可左近侯偏偏要用陰陽怪氣的語氣親口去問,這讓支縱焱與左近侯剛見麵沒多久就對他好感儘失。
這個男人與那個女人一點都不同,那個女人雖然眼裡沒有笑意,可在他說話時她還是維持著彬彬有禮的感覺,絕不會讓人感到難堪,可現在站在他麵前的這個男人,聽那個女人叫他“大人”,這人究竟是何許人也?
支縱焱心裡雖然為左近侯的不禮貌而不悅,但他在麵上卻一點也沒有顯露出來,反而維持著彬彬有禮的姿態,這一對比之下,倒顯得左近侯小人和有點像村野農夫。
“在下仍支家第十三代人,不知閣下如何稱呼?可否識得家中長輩,如若小輩在禮數方麵有所得罪,還望閣下見諒。”
既然眼前這個人他不認識,那個女人又急匆匆的繞過連海潮把他帶向此處,那他認識的一定是支家在他之上的長輩。
而且看這人看向他的眼神中帶著怨恨,這個長輩恐怕與這男人有什麼仇口。
隻是支縱焱看著左近侯的臉又覺得有些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