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瓏光抬眼看向窗外,窗外大雨滂沱,這場大暴雨在半個小時前就開始下了,現在半個小時已過,雨勢仍舊沒有降下來。
不僅沒有收斂起來,看天邊上烏黑的雲,這場大雨大有長成特大暴雨之勢。
遠山和高樓藏在朦朧的水簾後,外頭漆黑如傍晚。
鐘瓏光拿出手機,默默地為自己點了十份烤肉蓋飯。
點完外賣後,鐘瓏光又坐在電腦前玩了會遊戲,然而這天從她點完外賣等到外賣送上門,再從煮好一壺清茶等到老校區下課鈴響鐘瓏月放學回家,她都沒有等到張先生的那封回信。
一個星期過去了,鐘瓏光還是沒有等到回信,倒有一對夫婦的上門拜訪。
那是一對看起來非常年輕的夫婦,看樣子應該是新婚不久,但這夫妻二人之間的互動並不親密,感覺就像是陌生人一樣。
如果不是鐘瓏光看見這一男一女手上戴著的婚戒款式差不多,她都要以為這兩人隻是剛認識不久的朋友。
男人個子比鐘瓏光要高上那麼一點,他上身穿著白襯衫,下麵是一條中規中矩的西褲。
雪白的領子上長著一張斯文的臉,白淨的臉上有著濃濃的黑眼圈,看來這年輕人最近睡得都不怎麼好。
年輕人的夜生活都比較豐富,生活作息混亂也不奇怪,鐘瓏光很快的就把視線放在整體上。
看得出這個年輕男子十分注重自己的相貌,甚至達到了嚴重,就站著的這一小會,他手上拿著鏡子一直不放,雙眼癡迷的望著鏡中的自己,眼睛都快要看到鏡子裡麵去了。
身旁的女人開口和他說話,男人像是聽不見似的,還在癡迷的照著鏡子,這已經是非常嚴重的自戀了。
然而女人對此似乎已經習以為常,隻是深歎口氣無奈地掃了男人一眼,語氣不太確定地看著鐘瓏光問:“請問是鐘小姐嗎?”
鐘瓏光點頭,身體站直,“我是,請問二位是……”
“哦,這位是我老公,他姓張,然後我是他老婆。”女人說著勉強的笑了笑,“我聽我老公說,他前不久剛給你發了一封郵件,署名為張先生,那封郵件大概是上個星期發的……”
女人期盼的看著鐘瓏光,見她還在回想,她又添了一句說:“寫的是一個夢見一麵鏡子的夢……”
說到這裡,女人的微笑有些為難收了回去。
外麵有一輛公交車駛過,排出來的尾氣黑乎乎的,不一會,風把那黑氣吹向這邊,頓時一股難聞的味道飄來。
女人捂住鼻子,速戰速決的說:“其實那天他本來是打算回信的,可是在和我商量之後覺得不太可信,治療費又太……”
女人望著鐘瓏光,眼睛裡頭有著意味非常明確的期許,鐘瓏光假裝沒看到,始終保持著微笑。
讓她降價是不可能的事,雖然她也想不明白她為什麼要把價格弄得這麼高,但她心裡總有一個聲音告訴她這個價格是必須的。
見鐘瓏光始終不為所動,女人一咬牙,向鐘瓏光彎腰道:“鐘小姐,求你一定要把我的丈夫治好,隻要能治好他,再多的錢我也願意給。”
見鐘瓏光許久沒有回話,女人雙眉微蹙地抬起頭,見鐘瓏光一臉正在沉思的樣子,她又不好意思的緊緊盯著地麵。
鐘瓏光聽到這裡,總算是想起來眼前這對夫婦恐怕就是那對剛剛從酒店回來的新婚夫婦。
原來他們當初之所以沒有給她回信是因為不相信她,他們不相信她真的能幫助彆人擺脫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