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駱覺溪局促挽發,琢磨該用什麼樣的理由拒絕她。
“知道你尷尬,不逗你了。”薑頌詩拿起桌上的鏡子照了照,心情不錯道:“那今晚還是我和佳佳她們先走,回頭可彆說我們不帶你玩兒啊。”
她沒再堅持,駱覺溪暗鬆了口氣。
拿起筆準備繼續做題,忽聽到窗外有人吹了聲哨。
駱覺溪循聲看去,看到三五個男生聚在外頭走廊裡,伸長了脖子都在盯著她看。
待她的臉轉向了他們,他們登時眼睛一亮,起哄般拖著尾音“哇~哦~”了一聲。
“漂亮吧?”
“是漂亮!現在這麼一看,這新來的轉校生比薑頌詩可漂亮多了。對了,你剛說她叫什麼?”
“駱覺溪。”
……
聚在走廊外的男生們正七嘴八舌地議論她。
駱覺溪很快收回了視線。她知自己生得好看,這樣的好相貌是她生理上的媽媽給她的。她並不以為榮,甚至有時候還會刻意回避旁人對她的外貌評價。她的注意力轉向了自己手中的習題冊,取出草稿紙,心無旁騖地寫寫畫畫,絲毫不受影響。
“啪——”薑頌詩將手中的鏡子重重拍在了桌麵上,回眸對後座的許佳佳使了個眼色。
“都吵什麼吵,聚在這裡看猴啊?”許佳佳一拍桌,朝著窗口揮了揮臂,大著嗓門驅道:“快滾回你們自己的教室去!”
*
放學鈴聲響。
薑頌詩收拾好書包,催促後座的朱曉靜和許佳佳一起回去。
三人結伴出教室,朱曉靜回頭看了看:“駱覺溪不跟我們一起嗎?”
“不用管她,她喜歡一個人走。”薑頌詩道。
“那以後就不用等她一起了?”許佳佳問。
“不用。”薑頌詩道。
“也是,”許佳佳嘻嘻笑道,“就她那輛破自行車,跟我們走一塊兒我還嫌丟臉呢。”
“哈哈哈……”
那陣刺耳的歡笑聲漸行漸遠。
駱覺溪在她們三人陸續離開教室時一直低著頭,但筆尖早就停止了動作。待那陣笑聲聽不見了,她才放下筆,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
覺得有些頭疼。她趴在桌上小憩了片刻。
醒來時教室裡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她急忙收拾好書包,起身要走,瞥見後座好似坐了個人。
她愣了一下,回頭看去,與抱臂看她的林虛舟撞上了目光。
漆黑的瞳仁暗沉沉的,毫無情緒起伏。
不似少年人該有的眼神。他的眼睛裡像是藏了本落了層厚灰的故事書,那抹厚重將他眼底的所有情緒全都壓抑住。以至於她每次看他,都琢磨不透他究竟在想什麼。
見她醒了,林虛舟從座位上站起,緩步走去她麵前。
駱覺溪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環顧周圍,教室裡就剩了他們兩個。她意識到他是在等她醒來,頓時有些害怕。不清楚他到底要做什麼。他愈靠近,她愈想往後退。
教室裡靜悄悄的,隻有他們一進一退的走步聲。
她被逼到了講台邊。
後背抵住了講台,退不了了。她隻能僵硬站在原地。
鞋尖抵住了鞋尖,他終於停了下來。
咫尺之距,駱覺溪攥緊衣角低下頭,不怎麼敢看他。
他的腳上穿了一雙白色的運動鞋,雖是舊鞋,但鞋麵刷洗得很乾淨。
“你在怕我?”他這般問她。
話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