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趴桌上準備睡的林虛舟捏了捏手中突然多出的那團東西。本打算丟掉,一轉頭,瞥見駱覺溪從他身邊跑走。
他攥著紙團猶豫了一下,不情不願地直起身,將手中的紙條慢慢展開。
【你彆生氣,我剛剛不是故意的。】
是她的筆跡。那行字後麵,她還畫了個哭哭的簡筆表情。
幼稚。
這幼稚的把戲,其實對他還挺受用。
林虛舟心情不錯地盯著紙條上那個哭哭表情看了會兒,抬起的目光不自覺鎖在了鬼祟回座的駱覺溪身上。
她跟做賊一般,左瞄右看,躡手躡腳地行至自己的座旁。臨坐下時她似是有些不放心,回頭看他。
與他視線相交,她勾起嘴角,衝他討好一笑。
他忽起了心思逗逗她,麵無表情地朝她晃了晃手中的紙條,單手一抓,將紙團揉皺。
他果然是生氣了。
駱覺溪嘴角的笑意僵住。盯著他攥拳的手看了數秒,她怏怏收回視線,托腮轉筆,苦惱於他的難哄。
林虛舟看著她苦惱的後腦勺,微不可查地露出個笑。
須臾,他斂睫低眸,抓著紙條的手放到了桌下。紙條展開,壓平。他翻開桌上的墊著睡覺的課本,將壓平整的紙條夾進了書頁裡。
*
從洗手間出來,駱覺溪甩了甩手上的水漬,往教室方向走。
行至花壇拐角處,聽到有人在叫她。她停步轉頭,循聲看向倚站在教學樓後陰影處的薑頌詩。
薑頌詩微微笑著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
有什麼話不能在教室說,非要避開人群單獨把她叫過去?駱覺溪不禁生疑。躊躇片刻,移步走向她:“找我……有事?”
“有事。”薑頌詩親昵拉過她的手,將一個粉色信封塞進她手中:“我看你跟林虛舟挺熟的。幫我個小忙,替我把這信轉交給他。”
駱覺溪低頭看向手中的那封信,信的封口處貼著一個心形貼紙。她恍然明白了這封信的用意,急忙把信往回遞:“這恐怕不合適,你還是自己交給他吧。”
薑頌詩掃了眼她遞回的信,瞬間變了臉色:“怎麼?不願意幫我這個忙?”
“不是!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駱覺溪急忙擺了擺手,為難道:“我的意思是,這信我去……”
“不是就行了,”薑頌詩冷冷打斷了她的話,“這信,你幫我拿給林虛舟。我不想再重複一遍。”
“可……”駱覺溪蜷指縮手,糾結該用怎樣的說辭拒絕她。
“除非,你不想在這學校再有太平日子過了。”薑頌詩道。
駱覺溪一愣,看著她。她撕開了人前的偽裝,在明晃晃的威脅她。
見她沒再有多餘的話,薑頌詩得意一笑:“還有彆的問題嗎?”
“沒。”駱覺溪慢半拍搖了搖頭,話音低低的:“沒有。”
*
目送著薑頌詩走遠。
駱覺溪把那封燙手的信藏進衣中,忐忑邁步,進了教室。
林虛舟不在座位上。她有些慶幸他不在,起碼不用麵對麵的把信交予他,那隻會更尷尬。
途經他的座位,她把心一橫,動作飛快地把信偷偷塞進他的書包裡。
正巧走到後門口的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