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頌詩下意識要躲,瞥見林虛舟站到了桌邊,她佯裝親切,伸手扶住了險些摔倒的駱覺溪。
“哎呀,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沒事吧?”她嬌聲詢問,一雙眼卻緊鎖在了林虛舟的身上。
駱覺溪手忙腳亂地將倒地的椅子扶起,轉瞬滿臉不解地看向方才莫名其妙踹了她椅子的林虛舟:“你怎麼……”
“今晚的值日,彆忘了。”林虛舟冷淡拋下這麼句話,邁步出了教室。
“林虛舟怎麼這樣,又把他的值日任務丟給你。真是惡劣。”薑頌詩彎腰撿起掉地的課本,明麵上像是在為她抱不平,心裡實則在暗爽。
她撣了撣書頁,順勢挑撥道:“可不要因為他一星半點的好就覺得他人不錯,他這人其實情緒一直是這麼反複不定的,特彆難相處。你這樣軟的性子,還是少招惹的好。”
駱覺溪沒注意聽她說了什麼,心浮氣躁地頻頻往教室外張望。
薑頌詩曲指叩了叩桌,待她轉回了視線,她才低著聲道:“知道為什麼彆人都怕他嗎?”
“什麼?”駱覺溪沒聽明白她這話的意思。
“可彆怪我沒提醒過你。他啊,是個狠角色。”薑頌詩傾身附耳,與她賣了個關子:“以後你就知道了。”
見駱覺溪似是在琢磨她的話,陷入了沉思。
薑頌詩滿意勾唇,回眸往教室後排望了望。林虛舟的兩個跟班都還在教室裡,他這會兒應該是一個人。
她拿起倒扣桌上的鏡子照了照,整理了一下頭發,起身往教室外走。
在教室外頭晃晃悠悠地轉了一圈。運氣不錯,行至操場邊,她瞧見了一個人坐在台階處的林虛舟。
她深吸了口氣,緩了緩緊張的心情。轉瞬快步朝他走了過去:“林虛舟,這麼巧。”
林虛舟循聲看了她一眼,起身要走,被她伸手攔了去路。
“那個……”她縮手攪了攪發,猶豫開口:“我的那封信,你看了嗎?”
林虛舟移開目光,看都懶得看她一眼:“沒興趣。”
一向很有異性緣的薑頌詩一聽這話,一臉的不可置信。見他打算繞過她,她急忙側行了幾步,再次攔住了他。她不死心,勉強維持著麵上得體的笑容,試探問道:“是對信沒興趣?還是……”
“都沒興趣。”林虛舟道。
*
駱覺溪怎麼都想不明白,自己哪兒又得罪了林虛舟。
他是個氣性大的,生她的氣,會頻繁找茬折騰她。人後也完全把她當空氣,就算她賣力討好,他依然不搭理她。
這期間唯一可能會惹惱他的一件事,就是替薑頌詩轉交情書給他。可她明明記得,遞情書那次他不在座位上。應該是沒被他撞見啊?
問題到底出在哪兒呢?她撓破頭都想不明白。
一連好幾天,林虛舟對她都是愛答不理的態度。
駱覺溪覺得沮喪,卻也一點辦法都沒有。
轉眼又是周末,她背上書包獨自坐在書店裡。每每聽到門口有動靜,她都會迅速抬起頭確認。
可惜進門的都不是他。她愈感失落,習題冊上的內容她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日頭西斜,她從書店出來,沒什麼精神地推著自行車往回走。
行至他常去打工的麵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