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駱覺溪倏地瞪大了眼睛,心說他這麼跳下去真的沒問題嗎?豎耳細聽,沒聽到重物落地的動靜。
她正覺納悶,就見他又從窗外翻了進來。
“林虛舟,你……沒事吧?”她挺擔心地看著他。
他走回了床邊,麵色古怪地看著她:“我昨晚,有對你做奇怪的事嗎?”
“把我綁在被子裡算不算?”駱覺溪在床上費力蠕動,沒能從被子裡爬出來,隻能向他求助:“要不,你先把我解開。我想上廁所。”
林虛舟往床邊走近了些,彎腰替她把被子解開:“除了這個,還有彆的奇怪的事嗎?”
“你昨天一整天都挺奇怪的。”駱覺溪好不容易才從被子裡掙脫,坐起身反手捶了捶酸痛的腰:“你怎麼了?怎麼問我這麼奇怪的問題,你該不會是……”
與她似在探究的視線撞上,林虛舟低垂的眼睫陡然一顫,轉開了目光。
“你真中邪了?”駱覺溪納悶道。
“你就當我中邪了吧,”林虛舟話音一頓,“記住我現在說的話。之後要是覺得我奇怪,一定要遠離我。”
“為什麼?”駱覺溪愈發不解。
因為,他幼時受了刺激,曾在被林傑超打得瀕死的時候,分裂出了第二人格。他的第二人格很不穩定,深度厭世,且破壞力強,很危險。有一定的幾率會傷害到她。
他的記憶斷了片,大概率是許久沒出現的第二人格在他的身體裡又蘇醒了。
林虛舟從床邊緩步退開,沒有勇氣與她言明真相。擔心她會因此疏遠他。默了片刻,他隻道了聲:“記住我的話就行。”
不待她有回應,他翻窗躍了出去。
*
林虛舟較從前更沉默了。
一連數日,他都沒與她再說過話。他好像是在刻意避著她,不再與她一起上下學,就算麵對麵遇上了,他也隻當她是陌路人,連個基本的眼神接觸都沒有。
他對她突然轉變的態度,駱覺溪也細細琢磨過緣由。想著他或許是有難言之隱。該配合他的時候,她也不勉強。
隻是很多時候她已習慣了他陪伴左右,偶爾一個人走在路上,思緒紛雜,難免落寞。
即便是覺得孤獨,她也依舊態度堅決地拒絕了何露的親近。
她近來發現何露似是與十一班的秦家豪走得很近。關於林虛舟的“秘密”還是秦家豪告知給何露的,一想起這事,她不免對他們都有氣,對於他倆的示好自然沒什麼好臉色。
周二輪到她值日,放學後她去教室後頭拿掃把,瞧見秦家豪站在後窗朝何露招了招手。
何露回應著一點頭,高高興興地背著書包出去了。
駱覺溪很快收回了目光,埋頭清掃。
班長叫了她一聲,說是夏東來找她,讓她去一趟辦公室。她應了聲“好”,把掃把暫放在講台邊,小跑著出了教室門。
行經行政樓與教學樓之間的過道,她隱約聽到了一陣吃痛的悶哼聲。期間夾雜著幾句嬉鬨的笑語,聽聲有些耳熟。
她往後慢慢退了幾步,隔著過道間隙,朝人影晃動處看了過去。
是駱書陽。他抱著肚子蜷身縮在地上,表情痛苦。
怪不得他近來每天從學校回來都是那般失魂落魄渾身新傷,原來是被人針對了。
駱覺溪的目光在他身上短暫停留,稍抬了一下眼,瞥見站在秦家豪身邊的何露正看著她。
兩人目光撞上,何露衝她微微一笑。
駱覺溪對此沒作回應,麵無表情地轉開視線,繼續走自己的路。
何露盯著空蕩蕩的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