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嬌問:“那封信我不是早就讓你燒毀了嗎?”
“那可是數萬大軍的命啊。”李正圍現在回想起來還是有些害怕,他放開林月嬌的手,背過身去,原本柔情的麵孔瞬間染上陰鷙,“我當時太過害怕,一時猶豫究竟要不要把信交還給朝廷,誰知孫茹婧趁我不在去了書房,還把信藏了起來,賀大人也未曾想到奚玨會叛國,如此一來倒顯得當初我們多此一舉。”
“老爺,奚將軍為了請求朝廷派兵支援才寫了這封信,若是落入他人手中,奚將軍叛國傳聞恐生變故不說,那數萬兵馬的命定會被算在您的頭上,這可是掉腦袋的大罪啊。”
“你放心。”李正圍喜歡的是林月嬌的溫柔小意,見她插手太多,便開始不耐煩起來,“孫茹婧說隻要李府掌家權還在她手裡,就永遠不會把信交出去,她畢竟為這個家操勞多年,若是將她逼急,將信散播出去,那我們就真的完了。”
優柔寡斷,成不了大事。
林月嬌心中暗恨,卻無可奈何,眼下隻能相信孫茹婧沒膽子揭發告密,更何況李家倒了,對她沒有任何好處,至於以後……
她收起心中所想,上前挽住李正圍的手臂,“還是老爺想得周全。”
黑夜如墨,萬籟俱靜,溫簡死死地盯著屋中二人,恨意如烈火在眼中翻滾。
原來如此。
難怪李正圍遷到玉京後,官職升得飛快,竟是如此原因,若是求援信沒有被截下,父親的罪名不會定得那般快,至少還有回轉餘地。
溫簡隻覺得心中灼燒,理智即將被仇恨淹沒。
那封求援信如今在孫茹婧手中,對,她要去拿回那封信。
當她準備起身時,沒注意身旁瓦片鬆動,一瞬間,瓦片滑落,溫簡下意識伸出手去接,綠瓦固定在半空中,劃傷了她的掌心,同時也喚回她的理智。
月光下,琉璃瓦片碧光浮現,一角鮮紅滑落其中,美麗,易碎。
不行,不能去。
光一封求援信不足以為父親正名,按李正圍所言,若是他沒有撒謊,凶手應另有其人,她必須要找出這個人才行。
溫簡盯著瓦片上那一抹血光久久未動。
腳下汙言穢語的調笑聲令人反胃,良久,她望向主院兒的方向,瞳孔漆黑如夜色。
竟然什麼阿貓阿狗都敢來陷害父親。
呼吸漸緩,殺意驟現,溫簡冷笑一聲。
彆急,你們一個都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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