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著上半身、身形高大的男人從空中猛然落地,將巨斧從地麵的裂縫裡拔出來以後,就腳步不停地再度朝著諾克斯的方向衝了過去。
“完全無法溝通嗎……!!”
諾克斯猛然一躍,像是羽毛一般輕盈地高高躍起,落在了不遠處用來固定橋身的鋼絞線上。明顯陷入狂化的從者毫不猶豫就要立即追擊上去,卻發覺自己的雙腳已經深深陷入了地麵裡——那些用於鋪設橋麵的瀝青突然變得柔軟,將他陷入其中之後,又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牢牢束縛住他的腳麵和小腿。
“稍微冷靜一下吧。”
諾克斯一隻手抓握著鋼絞線,整個人像是一支風箏般懸吊在半空中,用包含著魔力的聲音向對方大聲質問:“你的Master是哪一位?如果繼續這種無理的舉措,我會判定你們這一組失去參與聖杯戰爭的資格。”
Berserker掙紮了兩下,隨後,橋麵各處都回蕩起有些沙啞的聲響。
「聖杯戰爭一旦啟動就無法終止,外來的監督者根本毫無意義,就算在這裡將你直接擊殺,也不會影響到我等取得最終的勝利。」
詹姆斯·戈登立刻舉起槍來警戒周圍,目視範圍內卻沒有發現任何目標。
「外來者,我等會給予你最後的警告。」
聲音說。
「——離開這片土地。」
……啊,原來是這麼回事。
從很久以前開始就盤踞在哥譚的原生魔術師群體,原本應該收到那封信的人。
蝙蝠俠注視著諾克斯,這些敵人襲擊的時間契機挑選得極好,恰巧是他從抵達哥譚開始,魔力消耗量最大的一天。實現阿爾弗的願望需要他去對抗從者的寶具,而現在,又要麵對一騎處於全盛期的Berserker。
“你的那些麵包人呢?”
看到Berserker幾乎是一瞬間掙脫了瀝青束縛,而諾克斯再度險之又險地避開了他的攻擊,蝙蝠俠終於忍不住出聲提醒。
“哎,那些是用來對抗人
類魔術師的,麵對從者規模的戰鬥,基本上抵擋不了兩下就會徹底被破壞,所以就算召喚出來也隻會空耗魔力而已。”
諾克斯從一根鋼索躲避到另一根鋼索,而原本所在的位置已經被那把巨斧徹底砍開,連帶著整座跨海大橋的橋麵都微微震蕩。
就在他打算躲避到下一個目標位置的時候,突然,諾克斯在空中的動作僵硬了一下,隨後就像是被無形弓箭所射中的鳥一樣直直墜落到了地上。
附加在自己身上的魔術加護消失了。
這種感覺很奇怪,不像是被魔術師所破解,更類似於同源力量所產生的消融。
“……支援咒術[1]?”
他很明顯被摔痛,原本在暴雨中也能滴水不沾的風衣暈開了一片水漬。
重力調整,強化魔術,還有用於阻隔風雨的魔術被解除了。
「當然。」
「我們準備了一係列能夠遏製魔女力量的手段。」
聲音繼續說道:“你的魔術,不論想要怎樣加護自己,都有可能會被破除;而如果你想要靠咒術來限製Berserker,也很難起到該有的效果。”
蝙蝠俠注視著哈維·丹特的那個從者,對方的精神狀態看上去有明顯狂化,但在一場聖杯戰爭當中,按理來說不應該同時出現兩位Berserker……從如今的境況來看,那些潛藏在暗處的敵人為了能夠成功驅逐魔女,在暗地裡應該也下足了手段。
“▅▇▄▇▆!!”
Berserker還想繼續攻擊,而諾克斯伸出手,對著天空打了個響指。
幾乎是一瞬間,鋪天蓋地的雨水化作濃霧,將文斯芬克爾大橋整個籠罩在其中。
“擅長近身作戰的Berserker,異常的狂化特征,難以被精神控製的從者,還有熟悉的魔術。”
諾克斯的聲音也彌散在了霧氣當中:“你們確實選擇了所有條件當中,最適合與魔女作戰的要素。”
霧氣阻隔了所有人的視線,就連Lancer的戰鬥也被迫中斷。
“——但我也不是毫無辦法啦。”
蝙蝠俠猛然回頭,諾克斯的最後一句話是突然在他身後說出的。
毫無征兆地,一隻手按上他的肩膀。對方的鼻翼湊到他的肩
頸和耳邊,就連呼吸當中都沁透出植物香氣——那正是如今韋恩宅邸的芳香劑中所特有的清淡氣息,他們如今幾乎每天都伴隨著這樣的氣味而陷入沉眠。
因為持續作戰而產生的疲勞,以及剛才與雙麵人作戰時產生的衝擊疼痛,都在轉瞬之間消失了。
時間仿佛被無限拖慢。
為了保障防禦能力,蝙蝠俠的這一身戰衣采用了昂貴的耐衝擊材料,全身武裝之後足足有幾十斤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