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迪克思考了一下:“說不定這對魔術師來說很尋常吧。”
畢竟看上去確實很酷。
*
就像是所有的通俗小說一樣,警察總是姍姍來遲。詹姆斯·戈登一路風馳電掣開車趕了過來,在他們的麵前一個漂移式的急刹車,輪子在地麵上劃出一道深深的痕跡。
他和Lancer左一右拉開車門,表情十分擔憂地把他們兩個人從頭打量到尾:“怎麼樣?有沒有受傷?有沒有遭受到奇怪的詛咒?謝天謝地,你們兩個人至少看上去各個器官都還在它們該在的位置上……”
“沒那麼誇張。”
迪克隻能解釋:“但我們遇到了一個很奇怪的從者……”
他將saber的情況給詹姆斯戈登簡單介紹了一下,對方很強,毫無疑問,但看上去缺乏對於聖杯戰爭的爭奪心,隻是在單純地執行master所提出的指令——又或者說是由於太過自信,根本沒把他自己之外的從者放在眼裡。
橫空出現的強者難免讓人感到沮喪,但詹姆斯·戈登很快振作起來,認為他們需要召開一個新的作戰會議:迄今為止一直沒有露麵的Saber終於展露真容,這樣算下來,此次聖杯戰爭的七名從者就都已經算是在他們的麵前展露過真容。通過互相溝通情報,說不定他們能想出一個更好的作戰計劃。
“就定在今天晚上如何?”
詹姆斯·戈登問。
“呃……”
迪克看了一眼手機,猶豫了一下——阿爾弗雷德給他發過消息,詢問他今天晚上是
否要回家吃個飯,並“不經意地”提及今晚魔女先生也將一起分享晚餐,作為之前幫忙的謝禮。
當然,他很清楚,這其中也夾雜著期望他能和布魯斯修複關係的意圖。
但……是時候讓布魯斯反省一下他的性格了!迪克一邊想,一邊運指如飛地在手機裡敲字,他今晚有“重要的作戰計劃”需要商量,希望他不用擔心,到時候會給阿爾弗帶禮物。
“我們和Archer有一個作戰據點。”
他對戈登局長說:“如果您願意的話,今晚下班之後可以帶著Lancer到指定地點來和我們商量。”
“……”
倒是也沒關係……怎麼還搞得這麼神秘?詹姆斯·戈登頓時有點摸不著頭腦,但不管怎麼說——這對養父子確實有些相像的地方,就連喜歡給自己造各種隱藏據點這點也一樣。
於是當天晚上,韋恩老宅裡的晚餐出席人數仍舊低於預期。
諾克斯臉上被手槍打出來的那個大洞已經修複完畢,他現在看上去衣著得體神情泰然,一點也想象不出來這個人在半日之前被彆人舉槍威脅貫穿頭頂。
布魯斯掃了一眼對方,心中閃過無數有關於中世紀女巫審判的內容——如果那些荒唐話當中有一小部分真實內容的話,用火燒或者綁上石頭丟進水裡這種極端做法都無法奪走他們的生命。
諾克斯用那種看上去不太正式的坐姿歪在靠背椅上,一邊等待晚餐一邊觀察著周圍的裝潢。這棟建築物已經上了年紀,但被維護得很好,牆壁上有些很明顯出自名家之作的掛畫,其中所傾注的心血時隔多年都未曾衰退。
“上次來的時候還沒有注意到。”
他稱讚說:“這兒確實是一座很傳統的魔術工房。”
原本就一直在觀察他的布魯斯立即問道:“這是什麼意思?根據我的了解,韋恩家族當中並沒有出過魔術師。”
“並不是每一座魔術工房都必須嚴格意義上做得像是個用於迎敵的不動要塞。”
諾克斯解釋道:“在東方國家,即便是沒有經曆神秘傳承的家庭,偶爾也會請人通過類似於「改變家具和庭院走勢」的方法來構築加護,這也可以被稱作一種高度簡化的工房。”
“一棟房子精準地建立在靈脈的樞紐位置,不能
單靠運氣夠好;就像是你們的精神病醫院也不可能單憑運氣夠糟糕就選在最壞的選址上一樣。”
他端起高腳杯喝了一口,繼續說道:“哥譚這個城市本身的建築走向很有趣,應該是從一開始就被人精密設計過,生活在這座城市裡的人和城市本身共同構築成了哥譚特殊的基盤。”
布魯斯聽聞之後,立刻就要起身拿哥譚的地圖過來,想要認真探討一下所謂「哥譚的魔術基盤」,然而阿爾弗雷德輕輕咳嗽了一聲,示意他們“現在是用餐時間,不適合用來討論那些太過沉重的工作話題”。
於是布魯斯剛站起了一半,又心情複雜地坐了回去,這是難得用於近距離收集情報的機會,他往嘴裡塞食物都顯得有些食不知味。
即便從人類而非魔女的角度來評價,晚餐的質量也極高。燉肉當中放了大量的複合香料,又在長時間的烹煮當中變得格外柔軟,幾乎變成了入口即化的質地;用來佐餐的酒口感也恰到好處,非常柔和地驅散了動物油脂的油膩口感。
搭配九層塔的青口貝殼類足夠新鮮,諾克斯對著它們猶豫了一下,抬手點了點自己麵前的盤子,那些貝類的貝殼和貝肉就自動分開,仿佛漫畫場麵一般整齊地分列盤中左右。
阿爾弗雷德笑了一下,而布魯斯則忍不住提醒他,不要在彆人的家裡隨便施法。
“噢,原來你也不太擅長處理這個?”
對方則完全曲解了他想表達的含義,非常不符合餐桌禮儀地探身過來:“我也可以幫你去掉它們的殼——”
……他不需要!
布魯斯立刻一個後仰,然而靠背椅限製了他的行動,動作錯亂之際,被魔女先生抓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