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港口當搬運工的普通人。
倒在街頭的流浪漢。
公園當中遛狗的孩子。
推著嬰兒車的年輕女性。
廉價薄脆餅店的店員。
還有……
Archer一邊工作,一邊細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在他們的口中,蝙蝠俠和羅賓在不斷嘗試拯救這座城市,就像是把公元十二世紀的故事平行搬運到了當代一樣,在如今這個時代裡,也有人試圖依靠自己的努力,用一種近乎天真的方式試圖讓整個世界朝著更好的方向多走一步。
羅賓漢頓時心情很複雜。
他從不覺得自己是什麼了不起的英雄,可聽說一個孩子“從剛剛失去親生父母開始”就毫不猶豫地走上了和自己類似的那條路,他的心情就又會變得酸澀又柔軟。
看來在每一個時代裡都會有類似的人出現,他們共用了一個名字,聖杯戰爭將彼此的命運短暫地聯係到了一起。
“我覺得你做得比我要好得多。”
羅賓漢拍了拍迪克的肩膀:“你拯救了很多人,而且還很年輕,今後的人生裡一定會有大把的機會體驗更多好事。”
“……但我就快要離開了。”
能夠被羅賓漢本人誇獎確實讓人有些高興,迪克說:“我要到彆的城市去,去讀大學,之後也不會再當羅賓……”
“你知道嗎?雖然傳說故事當
中,我是雪伍德的英雄,但其實我根本不是雪伍德人。”
羅賓漢突然說。
“……什麼?”
“其實是被迫的,我從自己本家的領地裡被趕了出去,身無分文地到處流浪,最後隻能狼狽地躲進雪伍德,碰巧發現那裡也有許多和我境況類似無處可去的人,又隻有反抗當時的貴族才能活下去。”
之後的故事被寫進了許多的童話中,羅賓漢成為了雪伍德的英雄,他的名字和那片森林永遠聯係在了一起。Archer看了一眼迪克,隨意道:“說不定有一天,你也會抵達自己命運的森林,並且擁有屬於自己的故事?”
現在的你就已經是了不起的羅賓了,他說,而未來的某一天,比起沿用這個名字,你一定能想到一個更好的。
Archer披著自己的鬥篷,能夠像這樣在月光下與“羅賓漢”聊天,迪克·格雷森覺得,這確實稱得上是某種奇跡。
“……我怎麼總覺得你是在岔開話題?”
他問:“你還沒告訴我,自己想向聖杯托付怎樣的願望。”
“哈哈……咳。”
對方笑了一下:“彆那麼較真嘛——如果真有機會奪得聖杯的話,我也很樂意撿一些零頭的[1]。”
*
第二天是探病的日子。
脊柱槍傷手術是非常複雜的綜合性手術,根據醫生所提供的CT結果,子彈以側向角度將芭芭拉的身體貫穿,沿途飛濺的骨頭渣又二次刺破了體內的其餘臟器,而這又再度增加了醫生的手術難度。
傷害和摧毀隻需要一瞬間,而恢複和構建則格外漫長。
搶救過程當中,醫生進行了多次輸血,由於神經已經損壞,現代醫學手段當中並無能夠治愈的方法,這是多少錢都無法兌換來的奇跡,也正因如此,戈登警官才會尋求聖杯。迪克在病房門口轉來轉去,做足了心理準備才去握門把手,推門進來的時候,卻發現芭芭拉早就有所準備般看向自己的方向。
她坐在病床上,臉色蒼白,整個人憔悴了許多,但好在看上去精神狀態還不錯。
“你走路的聲音連我都聽見了。”
她說:“手術還算順利,碎骨頭也都取出來了,其實不用那麼擔心。”
“……”
迪克
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在此之前,他就已經從醫生那兒得到了芭芭拉的信息,雖然手術結束且已經脫離了危險,但她的狀態絕對稱不上好,將來的一生都必須要坐在輪椅上,再無站起來的可能,而這對於一個勵誌要打擊邪惡、通過自己雙手拯救哥譚的女孩來說,也太殘酷了。
而且,而且。
他現在也是聖杯戰爭的參與者,某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