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東箭南金 西琛北贐(中)(1 / 2)

黃金台 禾乃懿懿 3865 字 9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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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四人同遊共息時,遠沒有後世描繪的那般仙風道骨。

睢大和枚三心性淡然,手談縱橫捭闔之道;歸二和馮四倒是愛爭,口辯行兵布陣之法。當他們在竹林裡,最常見的場麵就是:睢大枚三在對弈,歸二馮四在吵架。

這邊,睢竹一麵下一麵教,枚琛一麵下一麵學。

睢竹博藝多能,自是無庸贅述,而枚琛不擅此道,落子時橫行直走,布局中錯漏百出,顰蹙著臉,失卻不少瀟灑風致。

儘管如此,每次輪到枚琛執子,他還是非常果斷地想下哪就下哪。

他們倆個都是安靜的人,直至枚琛下完這一步,瞥見睢竹一臉似怪似訝的異樣神情,有些羞赧,難得地解釋了一句:“我感覺應該下在這兒。”

睢竹用扇子擋住嘴角的抽搐:“隨便下下……也行。我們不必結局,在上課前比較目數,得到最多的目數就可以了。”

枚琛反應敏銳,卻因初學階段,眼光較窄,總被局部的廝殺吸引了去,對全盤的掌控力顯是不如睢竹。他被睢竹注目之後,忽然變得拘謹了一點,正在躊躇之際,睢竹便闔上扇子,用扇柄給他指了一步:“七之十四。”

枚琛沉吟一陣,忍不住俯身細察棋局,遲疑地問道:“為何下在七之十四?”

睢竹用扇柄在周圍畫了一個圈:“這兒續上一口氣,你往後能走得更開闊些。”

枚琛如言放上黑子,輕飄飄一聲歎息:“隻有大哥縱著我這臭棋簍子,從前家裡人同我下棋,總是把我殺得不留情麵,我沒什麼勁道,就悶悶不樂地丟開了。”

“物速成則疾亡,晚就則善終。”睢竹唰一下展開扇子,含笑的嗓音好似琴弦鏘鳴,“是故大雅君子惡速成,不必急於事功。”

那邊,歸石發表意見的時候,臉上總有種張揚自大的神情,馮贐非常看他不慣,處處愛好和歸石作對——他不知道自己整日裡也是這死出。

大概是臭味相投便稱知己,歸石和馮贐莫名其妙玩到了一塊。

“三二一,你中計了,我這裡還藏著一支步軍!我踢我打,我殺殺殺,我贏啦!”

“你!不是說好要出正兵嗎?你又設奇兵作埋伏!!”

“誰叫你真信呀?”馮贐愉快一聲,推倒沙土,“再來再來,換一座山勢玩兒。”

他倆個親自設計了一個遊戲,在地上指畫道路,沙土堆聚成山川——不但可以知悉山川的形勢,有時還從山巔、樹表、河流中推測出敵方的虛實——用竹片當做兵馬器械,開局先擲五枚骰子,決定誰抓多少牌,代表多少兵。

五枚骰子共可擲出十種排列組合計數,然而,不知是馮贐運氣奇差還是歸石運氣奇佳,馮贐老是擲出雜彩,歸石老是擲出貴彩,他們的勢力總是不對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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